:“這身衣服,不宜街上走動,咱們找個地方歇一會吧!”
左少白道:“好!咱們也該找個地方吃東西了。”
高光道:“那岳陽樓天下馳名,咱們何不到岳陽樓去坐坐,喝它一杯。”
黃榮道:“車、船、店、腳、牙,最是勢利不過,咱們穿著這身衣服去,要不被攆下來,那就怪了!”
高光道:“果真要如此,兄弟非要得教訓他們一番了。”
黃榮道:“事情如何能怪到人,只怪咱們自己這身穿著,難登大雅之堂罷了。”
左少白笑道:“這麼辦吧!咱們先去找上一處地方,裁製些衣服換過,再去那岳陽樓。”
高光道:“盟主一言九鼎,自然是不會錯了。”
三人進得城去,先找到一縫製衣服的所在,裁製了幾件衣眼。有錢能使鬼推磨,左少白許以重酬之後,幾個工人,全部都停下了他人工作,專為他們三人趕製衣衫。待天色將近黃昏時分,三人才穿上了新裝,直向那岳陽樓奔去。
這岳陽樓乃嶽州最大的一家酒樓,平常之日,也是高朋滿座,三人入得店中,坐位已滿。一個店夥計迎了上來,道:“有勞三位枉駕,沒有位子了。”
高光冷冷說道:“不用你管,我們自己會上樓瞧看。”不理那店夥計,大步上樓而去。
他們三人早已改著箭袍華裝,看上去,既似有勢有錢的闊少爺,又像是武林中人,店夥計看他們登樓而上,竟是不敢攔住。黃榮和左少白也只好緊緊隨著他登樓而去。
高光目光一轉,果是坐無虛席,只有靠在視窗處的席位上,坐著一位天藍長衫的中年。
立時大步走了過去,不問三七二十一的,諒坐了下去。那身著天藍長衫的中年,目中神光一閃,似想發作,不知何故又忍了下去。
高光招呼過夥計,要了八樣菜,一罈上好的狀元紅,高聲說道:“店夥計的話,決不能聽,他說樓上沒有席位,咱們不是找著了位置,而且是坐位寬敞,各霸一方。
那身著天藍長衫的中年,眼看被三位坐了席位,還要高談闊論,心中有氣,當下冷笑一聲道:“這桌席位,兄弟早就定下,此刻正等待幾位朋友。”
高光微微一笑,道:“那我們快些吃過就是……”
說話之間酒菜已然送到,高光搶先而起,搶過酒壺酒杯,先替自己倒了一個滿杯,舉手對那天藍長衫中年,說道:“請啊!咱們先乾一杯。”
那中年文士,竟被高光莽莽撞撞的一鬧,沒了主意,不知該發作還是忍下,反正高光敬酒,也不瞧他喝不喝,自己一干就了下去。
待那中年文士端起酒杯,高光已然喝乾了自己杯中之酒,放下酒杯,左少白急急端起面前酒杯,笑道:“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那長衫中年緩緩說道:“兄弟姓孟……”但聞一聲喧譁,傳了上來,打斷了那中年文士之言。
那中年文士,很快放下酒杯,走近窗前,向下一瞧,只見人群環集,圍了一個圓圈。顯然,在這大街的鬧市中,出了驚人的大事。
左少白按不下好奇之心,緊隨著走近窗前向下瞧去,只見一人伏臥地面,似是已經死去。忽聽那長衫中年驚呼一聲,一推窗子,突然由視窗處躍下樓去。
他這驚世駭俗的舉動,立時震動了圍觀的人群,只聽一陣尖厲的大叫道:“不得了,又有人跳樓尋死……”喝叫聲中,紛紛向四周讓避開去。
日光耀照下,左少白突然發覺那伏臥街頭的屍體背心上,插著一把匕首,不禁心絃一震,顧不得招呼那高光、黃榮,急急向樓下奔去。
其實,高光、黃榮不用他招呼,早已隨他身後,奔下樓去。但見那長衫中年,一把抱起那伏臥在街頭的屍體,雙目中暴射怨毒的光芒,四下掃掠,似是要在人群中尋出兇手。
左少白輕輕嘆息一聲,道:“這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青天白日,人群雲集的鬧市之中殺人。”
一聲低沉的佛號,由身後響起,道:“這兇手的膽子的確不小,阿彌陀佛。”
左少白扭頭看去,只見那說話之人,正是四戒大師,不禁一呆,暗道:這和尚盯上我們了。那長衫中年,抱著屍體,出一會神,突然伸手拔出那人背上的匕首。一股鮮血,激射而出。
左少白,凝目望去,只見那兇器,是一柄七八寸長的短劍,晶芒耀目,不見有淬毒之徵,顯是那兇手自恃腕力強勁,不用淬毒傷人。
黃榮瞥見那短劍上,刻著“仇恨之劍,血債血還”八個大字。那長衫中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