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同窒息的感覺衝入頭頂時,脖子間的力道卻猛然一鬆‘我想讓一個人死,可不希望她一點反應都沒有,要不然就太沒意思了’
重新吸入肺部的空氣裡,充滿了苦澀,劇烈的疼痛已經讓我幾乎睜不開眼睛,只得顫顫巍巍的說‘簫南風已經死了,你放過他,你最該恨得,只剩我一個了’
‘不可能’簡短肯定的三個字,阻斷了我所有的希望,無力的站起身子,跌跌撞撞的走出浮堯居的那一霎那,再也支撐不住的坐倒在了地上
‘喂’金香的聲音在上方傳來,我沒有抬頭,深吸了幾口氣,卻沒有力氣再站起來
‘你怎麼了’她蹲下,疑惑的看著我
‘你,撫我到那邊坐坐好不好’我說
金香鼓著腮幫子考慮了一會兒,才將我扶起,皺著眉頭說‘你倒是使點勁啊,好重啊’
我努力的想自己使點勁,只是下一刻,我便是真的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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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何短
金香回到浮堯居見著齊桑落時,被屋子裡滿地的炭火下了一跳
‘桑落哥哥,你怎麼了’
齊桑落依舊坐在地上,眉眼平靜‘等會兒把它收拾了吧’
金香繞開那些炭火走到他面前‘剛才大小姐來過是不是,我在門口見著她了,可是她又暈倒了’
齊桑落一驚,抬頭看著她‘你說她暈倒了’
金香點頭‘唐素兒和上次給你看過病的鄭公子把她帶出府看病去了,哎,桑落哥哥,你去哪兒’
走至門口的齊桑落低沉的聲音說道‘齊家的人為什麼要被外人帶出去看病’說完,便已消失在房門外
在市郊外唐大叔的藥鋪裡,素兒看著我渾身扎滿的銀針幾乎都快哭了,奈何我一絲力氣也沒有,不能在此刻安慰她,就連笑一下的力氣也扯不出,渾身像是麻木了,素兒說,銀針上有麻沸散,因為接下來我會泡藥澡,那裡面的藥材都會產生鑽心的疼
房間的裡間,素兒將做備好的水溫溝好,儘管鼻子已經聞不出什麼味兒,但是看著滿盆的藥草,渾身都彷彿能聞到藥味
素兒將我扶進水裡,起初我還能半清醒的睜著眼睛,但一會兒不到,就已經昏昏沉沉的靠在可盆邊睡去
屋子的外間,素兒無精打采的坐下,唐叔已經知道鄭陵的身份,唐叔的醫術是我父親當年一手所傳,而我父親的醫術當年是鄭陵父親一手所傳,也與鄭陵是同門師兄弟,唐叔知道,鄭陵雖年少,醫術卻是勝出他許多,所以他的到來,讓唐叔把希望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
‘當年她服下曼陀羅花毒時,一時之間找不到解藥,所以我只能將用祛毒的方法,將毒逼至一處,用放血的辦法將毒素排出,只是她體內還殘餘了些毒素,傷及了心脈,這些年不論什麼辦法都試過了,都只能這樣拖著’
鄭陵聽完唐叔叔的話,微微皺眉,看向他‘我看,她不止是中了曼陀花的毒吧,還長時間服用了石菖蒲’
唐叔聽後,嘆息‘是啊,這孩子,當年一心想死,所以我才讓素兒在齊府看著她,她體內的兩種劇毒在血液裡融合,後來竟漸漸在腦部發作,可是這些年我真沒用,絲毫找不到辦法根治’
‘唐大叔,你何必自責,換做是別的大夫,她早就死了,你還讓她的病情控制的這麼好’
‘鄭公子,你的醫術遠遠超過我,不知你有沒有辦法’
素兒抬頭看著鄭陵,見他面色沉鬱說‘若是唐大叔你可以讓她多活五年,我最多能在這期限上多加兩年,談何醫術高超’
素兒聽後突然起身咬著唇使勁的將鄭陵往房外推‘你不是保證過要治好她的嗎,你說過的,你說過的’
鄭陵無可奈何的看著面前哭的一塌糊塗的素兒‘我會盡力的,但是,我無法保證啊素兒’
唐叔將素兒拉到自己懷中,安慰道‘鄭公子會救好小宛的’
我從未想過要活多久,當年,孃親在我面前自殺,齊桑落跳崖,簫恆遠被我氣走,從來不覺得自己還能多活下去一刻,本就早該死的人,又有什麼可求得
只是,他回來了,我活著就是為了贖罪,為了好讓他報復,可是,我的心真的有那麼堅定嗎,面對他時,想的只有贖罪嗎,那麼,為什麼那一晚在看見那個女子的名字時,變得那麼心亂如麻
‘你做噩夢了嗎,為什麼哭了’
我緩緩睜開眼睛,便見著素兒拿著手帕在我眼角處
我從床上坐起來,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