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似乎也有些被嚇住,表情一閃而過的委屈,就像是小時候每一次被邁克羅夫特贏過以後的表情。
他總是贏,邁克羅夫特永遠是贏家,而夏洛克永遠是那個倒黴的墊底的。
夏洛克擁有比一般人更靈敏的腦袋,他可以輕鬆看穿一切假象,並且樂於戳破那些不入流的惡作劇。但是,無論他如何聰慧努力,都無法填補和邁克羅夫特之間七年的鴻溝。邁克羅夫特總是在他前面,夏洛克永遠追不到他。
“你總是贏,總是……”夏洛克發洩一般的把小提琴扔到一旁,名貴的提琴被扔到了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夏洛克把腿蜷起來,用長長的手臂抱住膝蓋,下巴放在膝蓋上看起來很不高興。
這種動作邁克羅夫特很熟悉,他的弟弟不高興的時候就會這樣:“把腿放下來,媽咪不喜歡你這麼做。”
夏洛克梗起脖子大叫:“你總是拿媽咪嚇唬我!”
邁克羅夫特被噎的聲音一頓,而夏洛克直接別過臉不看他,但那瞬間的眼睛腫的委屈還是被邁克羅夫特敏銳的捕捉到。
他的弟弟啊,到底是怎麼從那個軟軟的小天使變成現在這麼難搞的呢?
或許是勾起了關於兒時的記憶,即使夏洛克馬上就回復了平時的倨傲彆扭不可一世,但那一瞬間的委屈也足以讓邁克羅夫特心軟。
有什麼辦法呢,讓邁克羅夫特忽視自己的兄弟,比世界和平還難。
邁克羅夫特把琴弓重新放到了夏洛克的手中,高手的男人重新坐回到了單人沙發上,把黑傘放到一旁立柱,自己則是雙手和十放到下巴上。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人踩在樓梯上的吱呀聲響,夏洛克迅速的撈起剛剛被他嫌棄的扔掉的小提琴,然後抱在懷裡,既不拉也不彈,憋著嘴巴不說話。
然後,門被開啟,提著購物袋的金棕色頭髮的男人愣了愣才出聲說道:“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的談話了?”
對於自家弟弟在遇到華生的時候總是會腦袋短路的行為,邁克羅夫特·弟控晚期·福爾摩斯已經學會視而不見。他重新掛上了那種溫和卻疏遠的笑容,對著華生輕輕點了點頭:“當然不,好醫生,要知道如果沒有你夏洛克甚至不會給我一杯熱茶。”
夏洛克對於邁克羅夫特這種明晃晃的告狀行為很不滿,但是他卻在華生的瞪視中沒有說話。把提琴架在肩膀上,拉出了鋸木頭一樣的聲響來表達不滿已經成了夏洛克喜歡的方式。
“你會惹惱我們的鄰居的。”這次,奪下夏洛克琴弓的變成了華生。
夏洛克依然沒有抗議,嘟嘟囔囔的說了句:“果然是在野黨和執政黨的區別。”然後立馬反應到自己好像是在支援邁克羅夫特的論點,導致他的話戛然而止,於是只得自顧自的生悶氣。
剛回家的華生顯然不知道這對兄弟之間又有了什麼摩擦,不過禮貌的好醫生給邁克羅夫特倒了杯熱茶,也給夏洛克倒了一杯。
兩湯匙糖,三湯匙奶,華生對夏洛克的喜好了如指掌。
由於華生的歸來,邁克羅夫特省略了大多數的前言,直接進入正題:“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你的頭號粉絲給我出了足夠大的難題。夏洛克,今後如果到了必要的時候,我會採取措施。”
“又是討人厭的國家利益嗎?”夏洛克依然處於不愉快的情緒中,尤其是偵探先生顯然是懂得那個所謂的“措施”是個什麼樣的該死的玩意兒,他瞪著邁克羅夫特,藍綠色的眼睛裡是顯而易見的不耐煩。
邁克羅夫特卻假笑兩聲,長腿輕巧的交疊在一起,大英政|府此刻卸下了假笑,表情是和對面的夏洛克如出一轍的倨傲,有些讓人不喜歡的輕蔑:“在你面前,所有的利益都要讓步,我希望你永遠記住這一點,我唯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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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用手指慢悠悠的撥弄琴絃,臉上的表情卻在夏克羅夫特離開的瞬間變為一片淡漠。華生注視著自己同居人的轉換,在心裡無奈嘆氣。
如果不是他早早的就認識到夏洛克擁有無以比擬的表演天賦,恐怕他會直接打電話,把這個傢伙當成人格分裂的。
“邁克羅夫特來了是為了什麼事?”華生已經學會不對著兩兄弟的爭吵作評價,在邁克羅夫特做的黑色轎車離開後,華生把邁克羅夫特的茶杯放到了洗碗機裡。
夏洛克停下了撥弄琴絃的手,將小提琴鄭重其事的放到一旁——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