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餓，事實上我從早上起來就沒有吃早飯。”而且還被放了那麼多血，現在早就餓得胃疼。

莫里亞蒂伸手放在了莫蘭的肚子上，眨巴眨巴眼睛，把腦袋從莫蘭的肩膀轉移到莫蘭的胸膛。光潔的額頭頂著他靠近心臟的位置，由於離的太近，莫里亞蒂甚至可以聽得到莫蘭心跳的聲音。

一聲，兩聲。

長長的嘆息，聽上去卻很是滿足，莫里亞蒂笑眯眯的說道：“我還是喜歡活著的你。”

莫蘭身體一僵，沒有回應。

莫里亞蒂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莫蘭神情複雜：“這是你第一次說出那個詞。”

“……啊？”

“喜歡，喜歡我。”

自動忽略了修飾詞，莫蘭自發地提練出了精煉的一句話。

莫里亞蒂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事實上如果是以前，他可以用一連串的甜言蜜語把莫蘭摁在蜜罐裡淹死，但是現在，手指上套著的指環好歹起了點作用，不管是上帝，還是梅林，還是什麼的，莫里亞蒂並不希望在這方面敷衍自己的情人。

或許現在應該稱呼他為愛人，雖然莫里亞蒂仍然不承認自己愛他愛得死去活來，但是莫里亞蒂卻選擇了這個男人和自己走完一生。

而這個莫里亞蒂想要走完一生的男人，只是因為一句不像告白的告白，弄得身體發僵心跳加快。

真可愛啊。

莫里亞蒂直起身子，然後面對著莫蘭分開雙腿跪坐到了這個人身體兩側，虛虛的，沒有壓在他的腿上。直著上身，低下頭，莫里亞蒂雙手捧起莫蘭的臉。

那張如同孩子般天真單純的臉上瞬間出現了一絲絲邪氣的笑容，已經在莫蘭面前戳破身份的莫里亞蒂並不介意自己暴露出這一面給他看，早晚這個人會看到的，而且從剛剛他一系列的反應上看，他莫蘭對他的工作並沒有太大興趣。

薄薄的紅色嘴唇彎出一個妖異的弧度，那雙澄澈的眼睛也瞬間蒙了水霧。低下頭，莫里亞蒂送上了自己的嘴唇，莫蘭自然沒有拒絕，他接受著自己愛人的親吻。

這個吻和以前那麼像，又有那麼多不一樣。

“等待吧，我的塞巴斯蒂安，我可不會輕易的對你說些什麼的。”

“好。”

“那麼現在，你準備好和我在地獄裡共舞了麼？”

“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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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莫里亞蒂讓莫蘭早早的睡了。

莫蘭白天受了嚴重的傷，雖然現在好了，可是那些丟失掉的血液和精神可是不會輕易回來。喝完了莫里亞蒂特地點的補血湯，莫蘭就回臥室睡下了。

而莫里亞蒂卻沒有和他一起，他在莫蘭的額角印了個親吻，低聲道：“我要出去一趟。”

莫蘭看著他：“你不用跟我報備，吉姆，我信任你。”

莫里亞蒂低低的笑，他很喜歡莫蘭這種不饒彎的性子，這讓他們之間吵架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不過他有著自己的考量：“以前我們是情人，現在，”莫里亞蒂舉起手，手指上的銀質指環在月光中閃亮，“我決定和你結婚，或早或晚，我想我需要給你一切權利。”

莫蘭笑起來，雖然沒有彎動嘴角，但是他的眼睛顯然有著笑意。

莫里亞蒂把手重新放回到風衣口袋：“但你要知道，如果你讓我不開心，我會收回這項權力的。”

“我從不會讓你不開心，吉姆。”

莫里亞蒂嘟嘟嘴巴，卻不得不承認莫蘭這句話的正確性。事實上自始至終他們之間的事情大多數是莫里亞蒂挑起來的，即使任性如莫里亞蒂，也知道自己做了的許多事情對莫蘭並不公平。

而莫蘭對他，自始至終都那麼珍重保護，這個世界上根本找不出第二個想莫蘭這樣的情人了。

但莫里亞蒂並不準備說出來讓莫蘭得意，任性的小吉姆哼了哼，咬了莫蘭嘴唇一口，轉身出了門。莫蘭看著他離開，掀起被子，走到窗邊，看著小吉姆的身影消失在街的盡頭，方才重新回去躺下。

剛接觸到枕頭，他就睡著了，他很累，真的很累。

莫里亞蒂在拐出這條街的時候回頭看著沒有亮燈的窗子，他知道莫蘭會看著他，但他沒有回頭。

這麼溫情的時刻不屬於他，莫里亞蒂並不適合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