粒小小紅痣。
鵝黃的裙子色澤明豔又溫暖,衫下與裙上露出少女一小截賽雪軟玉肌。一片潔白無瑕中,落進了這麼一粒小小的紅。
望著那枚胯側痣,江厭辭動作停頓了一下,立刻收回目光,動作很快地將月皊的衣服穿好,然後將人抱出去。
江厭辭抱著月皊剛出了浴室,迎面撞見芳甸。
江厭辭腳步生生頓住,面色也微變。
——他形單影隻慣了,絕大數時候都是一個人,什麼事情都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去做。他竟一時忘了有婢女可差遣。他應該吩咐一個婢女進去給月皊換衣的。
芳甸瞧見江厭辭抱著月皊從浴室裡出來,也驚了一下。到底是從王府裡出來的。縱使心裡驚疑不已,她面上絲毫不顯,規矩地屈膝行禮,就要避開。
“過來。”江厭辭開口。
江厭辭在月皊膝下的手鬆開,橫臥在他懷裡的嬌小女子身子亦從他懷中滑落。
江厭辭將軟綿無力的人輕推給芳甸,吩咐:“送她回去,再給她請個大夫。”
芳甸趕忙應下,半扶半拽地將月皊送回小間。芳甸將月皊扶上窄床,手心覆在月皊的額頭試溫,驚她燒得厲害。她趕忙拉過被子給月皊蓋好,然後腳步匆匆地轉身出去請大夫。
她出去時,已不見江厭辭的身影。
月皊自幼病弱,時常生病,尤其是到了冬日,時常一病就是一冬。這次經歷了這麼大的事兒,又是去過牢獄,又是進過教坊,吃住幾經折騰。就連從小健健康康的花彤都病了一回,她卻一直好好的。
之前花彤還幾次感慨月皊的身體這回可真爭氣!
偏偏病氣只是一直壓著,尋到了燎點,一下子燒出來,病勢兇兇。
江厭辭原以為她只是染了風寒,又恰巧受到驚嚇,才會昏了過去。可他沒想到月皊一直高燒不退,到了第二天早上還燒著。
昏迷不醒高燒不退,可不是小事。
大夫用了針灸,又用了重藥,也沒能將人喚醒。
花彤聽說月皊病倒了,也管不得責罰和規矩,直接跑過來,一直守在月皊身邊。她擰了帕子覆在月皊額上降溫,哭哭啼啼:“什麼事兒都扛過去了,哪能這個時候病了啊!嗚嗚嗚是不是我把病氣傳給你了啊嗚嗚嗚娘子你要是走了我也沒活的念頭了嗚嗚嗚嗚……”
江厭辭立在院子裡,亦能聽見花彤的哭聲。
他沒有進去看過月皊,他又不是大夫。在花彤的哭聲裡,江厭辭頭也不回地大步往外走。
江雲蓉拍著桌子笑:“嘖嘖,她那身子以前得用各種名貴的藥養著。如今終於病啦?要死了?可別啊,還不夠慘啊。”
東籬在一旁附和:“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