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質問金貂,未等邁步,忽覺耳邊有聲響,一歪頭,一支袖箭飛了出來。一抬頭,金貂公主已閃到面前。她大聲喝道:“何路妖賊,竟敢偷看?!”
尹福一聽,更迦納悶兒,心想,金貂公主怎麼竟認不出我來了?一陣風響,金貂伸掌朝尹福擊來。尹福一彎腰,閃電般轉到對方身後,抽出判官筆,朝金貂後腰擊來。金貂身子好快,一招“嫦娥奔月”,攀上一株銀杏樹,往前一悠,又猛將雙腳朝尹福擊來。尹福一招“驢打滾”,躲過她的雙腳。驚問道:“你是不是金貂公主?”
金貂也不答話,莞爾一笑,伸手往胸中去摸索。尹福知有暗器,先發制人,將判官筆一橫,刷地劃破了金貂的一塊裙片。尹福只覺眼前一片亮晶晶,知是毒針之類暗器,一如“飛鳥投林”,上了屋頂。
金貂也上了對面屋頂,一拱手,叫道:“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後會有期!”說罷,轉眼即逝。
尹福疑疑惑惑,覺得此地地是非難分,肅王爺又昏厥於地,於是朝豪傑走來。走進餘慶堂月亮門,忽聽小佛堂內似有動靜。湊近窗前一看,堂內似有人影晃動,又聽到有人說話。
“跟我回西域吧,咱們過恩恩愛愛的生活,白頭偕老。”一個男子的聲音。
“不,我是人質,若逃回去,大清國又要發兵征伐了。”似乎是金貂公主的聲音,聲音柔弱,打著顫兒。
“難道我們的愛情就這樣完結了嗎?就像黃昏的落日一樣。我千里迢迢來中原就是為了尋找失去的愛情,我們的愛情堅如磐石,就像喜馬拉雅山的冰峰,像天山上的巨石。”那男子的聲音堅定、懇切。
“不,忘掉我吧”我不值得你愛,我已被王爺糟蹋夠了,我……對不起你……“金貂的聲音充滿了哀怨,跟方才與肅王周旋的女子判若二人。
“我不怪你,不在乎,只要你真心愛我,你就是穿剩下的衣服,我也要!只要你能給我生出兒子!”男子漢了一口氣。
“你……你真好!”
接著,是一陣狂熱的親吻聲……
尹福被這二人真誠的談話感動了,心海里湧出一片哀憐之情,禁不住熱淚撲簌落下……
“不好,有人偷聽!”男子猛地大聲叫道,緊接著是後窗撞破的聲音。
“洛桑!洛桑!……”金貂大聲叫道,在這黯淡的夜空,這聲音顯得是那麼淒涼、哀憐……
停了一會兒,尹福走進小佛堂,門開處,一片皎潔的月光瀉了進來,灑在一個美人的身上。她水汪汪的雙眼滿含著淚水,小紅兜兜上溼了一片。
“尹爺!……”金貂看清是尹福後,一下撲到他的懷裡。
金貂抽抽噎噎地向尹福說了實情。原來肅王爺看中了金貂,想納她為妾,可是遭到許多王爺的反對,因為金貂是西域人,於是肅王爺便收她做義女,然後在一天夜裡姦汙了她,以後便長期霸佔她。金貂在西域時曾與騎手洛桑相愛,可是遭到父王的激烈反對,父王看不起洛桑出身寒微,想把女兒許給富貴人家。正值肅王率兵征伐西域,西域兵敗,他便以金貂公主為人質,送往中原。原來西域土著王有一雙孿生女,長得都是羞花閉之貌,一模一樣,長女限名金貂,長於詩文,秉性淑表;次女取名銀狐,自小習武,性格潑辣。此番銀狐公主與洛桑風塵僕僕同來北京,歷盡艱難,昨日到達京城,便投宿潭拓寺,晚上摸進肅王府,透過丫鬟木蓮與金貂相見。為了使姐姐與情人相會,銀狐便扮做貂,在妙香界彈琴,並與肅王爺周旋。金貂與洛桑便躲過常人不入的小佛堂相會,沒想被尹福撞見。
尹福聽了金貂公主這番敘述,非常感動,勸慰道:“姑娘休要哭傷了身體,有句話叫做願天下有情者終成眷屬,蒼天有眼,定會叫你們團聚。”
正說間,只見寒光一閃,尹福見勢不妙,慌忙往旁邊一閃,一柄飛刀擊在佛桌上。尹福衝出佛堂,只見院內站著二人,一男一女。
金貂此時也走出佛堂,一見來人,叫道:“洛桑,妹妹,不要誤傷好人,這位就是我向你們提到的尹爺。”
那二人一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拱手便拜,口中分別叫道:“尹爺,失禮了!”
尹福連忙扶起洛桑,銀狐,仔細一瞧,覺得金貂、銀狐還是分毫不差,辨認不出。
銀狐面有愧色,說道:“尹爺大名,如雷貫耳,無人不知,我冒犯您老人家了。”
尹福笑道:“你給我演了一場戲弄王爺的戲,我還沒給你戲錢呢,哈哈!”
銀狐道:“我主意已定,決定留在王府,代替姐姐做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