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閻羅王,抽打在傅崢緊繃的神經上,「因為大嫂勾引我,讓他知道了,氣得他想殺了我洩恨。」他心驚膽戰地說道,企圖模糊焦點,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
不過族長似乎不相信,他堅決地搖頭,「傅崢,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是看著秀清長大的,也知道她的家教有多嚴格,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更何況,她害羞膽怯的甚至不敢跟男人說話,如何對你進行勾引?」
傅崢兩腿開始打顫,緊張得像籠中的困獸,「三叔公,那是她假裝出來的,你們千萬別被她的外表所矇騙。」
傅嶽不願讓區婉儀變成焦點,終於被迫站出來,指控自己的弟弟,「傅崢,你再怎麼狡辯也沒有用。明白告訴你吧!秀清已經想起了一切,她看到你用石頭將父親打死的經過,所以她才會在父親出殯時,哭得那樣歇斯底里,甚至後來還害怕得不敢開口說話。」
「什麼?」傅崢不敢置信地僵立了一下,然後馬上清醒反駁,「那只是她的片面之詞,我有什麼理由要殺死父親?」
「是啊!我剛聽到秀清的話時,也是這麼認為。但在我派人秘密調查之後,終於找到你殺死父親的原因。」傅嶽說時臉上露出強烈的自制,與眼中野蠻的憤怒,「傅崢,你利用在外收帳時,秘密買賣鄉下的女人,進行販賣人口的交易。這個訊息不知為何傳到父親的耳裡,當他找上你對質時,我猜想你在驚惶失措下,失手殺了父親。在發現自己闖下天大的禍事後,你偷偷地把父親的遺體運出,搬到我們發現的地方對吧?」
傅崢的臉上頓失血色,恐懼和絕望把他擊打得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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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看到他的反應,燃燒的深黑色眼睛怒瞪著他,「傅崢,回答你大哥的話,所有的經過是不是如傅嶽所說的?」
傅崢不發一語,把頭撇過一邊去,等於間接的預設了。
「你這個畜生,不但弒父,還心狠手辣的要殺兄,實在是天理不容。」族長簡直氣到快要吐血了,這件事已經嚴重損害了傅氏家族的名譽,「來人,把證物及他身上背的箭袋,和他一起送到衙門去。」
「慢著,三叔公,我想問他一件事。」傅嶽開口阻止道,然後走到傅崢的身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做販賣人口這種勾當?」
「為什麼?」傅崢拾起頭,憤恨地瞪視他,「因為傅家所有的一切都只屬於你,而我永遠都只能撿你不要的東西。我不甘心,所以我要自己闖出一片天,還有什麼比買賣人口更能掙到錢?」
「老天,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傅嶽聞言既困惑又傷痛。難道自己做過什麼傷了他的事,卻不曉得嗎?「告訴我,父親和我什麼時候讓你有這種感覺?從小到大,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有哪一樣我們拒絕過你?」
「這就是問題所在,你們認為合理的要求,永遠都滿足不了我。」傅崢冷冷地說道。「算了,我認命就是,你也不用在那裡惺惺作態裝慈悲了。我只怪自己一時大意,因見到你沒死而震驚地露了瞼,否則沒憑沒據,你又能奈我何?」
傅嶽難以接受地搖著頭,「不管父親和我的做法是否讓你感到不滿意,你都不能用那種方法解決問題,甚至殺了父親。傅崢,你實在太讓我和家族失望了。」話說完時,他看了傅崢一眼,試著感覺自己是否有內疚感?
沒有,他絲毫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是虛榮害了傅崢,不是他。
「帶他走吧!我不願再看到他。」
傅崢被押走後,族長轉向傅嶽,拉著他的手臂,「傅嶽,難為你了,忍辱負重了這麼久。」
傅嶽的嘴一抿,「只要父親的冤死,能夠得到昭雪,我受的這一點苦,根本不算什麼。」
傅氏家族的其他長輩,一個接一個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紛紛給予安慰。
傅嶽的二叔,忍著心痛,難過開口,「傅嶽,別太傷心,事情總算真相大白,也算是給你父親一個交代。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回去了。」
傅嶽送走長輩回來後,緊緊將區婉儀摟進懷中,「現在你再也不用害怕,一切的威脅都在今天結束了。」他將臉埋進她頭髮中,「婉儀,謝謝你!今天如果不是你,只怕我難逃一死。」
「我也是在想到你父親死亡時想通的。」區婉儀緊緊地抱住他,彷彿他是失而復得的寶貝,「原來一直盤旋在我腦海裡的淒厲叫聲,是因為你而發出,不是我遇到危險。你想想,如果公公只是找他來問話,就慘遭滅口,那你豈不是更加威脅到他?」
傅嶽摸著她的頭髮,承認她說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