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才舉步行近七王爺。
七王爺未再理會娟娟、秀秀,卻舉步行入廳中。
這是座豪華廣敞的大廳,四角分吊著四盞垂蘇宮燈,照的一片通明。
銀嬤、鐵嬤,分守大廳門口,廳中間一張紅漆八仙桌上,端坐著一個面黃如蠟,但有著秀美輪廓的少夫人,一身鵝黃色衫裙,繡著游龍戲鳳圖。
除了華麗,高貴的衣著之外,打扮卻很樸素,未施脂粉,未戴翠環珠花。
七王爺說的一點不錯,這位王妃夫人除了一臉病容之外,別處都很秀美動人,一對明亮的大眼睛,有著湖水般。深邃、明亮、瑤鼻、櫻口,五官位置,配置的恰巧妙無比。
別看她一臉病色,但卻仍有著征服者的權威,啟唇一笑,露出一口細小的白牙,道:
“王爺請坐。”
七王爺一拱手,道:“夫人情!”
兩人面對面的坐了下來,楊玉燕和唐嘯,分左右緊靠七王爺的身後而立。
七王爺輕輕咳了一聲道:“這三位,都是御賜從屬……”
朱夫人笑一笑,接道:“我知道,他們要保護你。”
目光轉到嶽秀的臉上,道:“這位幕賓,也是皇上賜送的嗎?”
七王爺道:“是的,王兄厚愛,小王也不便推辭。”
朱夫人嗯了一聲,道:“你們兄弟情深,當今真為你想的周到,既是御賜幕賓,必有特異的才能,怎可不賜座位,你座吧。”
嶽秀欠欠身,恭謹他說道:“多謝夫人賜坐。”
朱夫人神情冷肅的說道:“你貴姓?”
嶽秀道:“小姓丘。”
朱夫人道:“丘先生是哪一科的舉子,能派到金陵王府作為幕賓,自然是才能非凡的人了。”
嶽秀笑一笑,道:“夫人太高估丘某,我不是封榜出身……”
朱夫人哦了一聲,接道:“那你是什麼出身?”
嶽秀道:“在下麼,是一個落第的秀才,本無意仕途……”
朱夫人冷笑一聲,道:“落第秀才,那是查也無處查的身分,再說你既無意仕途,怎會被皇上賞識,又怎會派在金陵府中來?”
嶽秀笑一笑,道:“我只是一個掌理文案的小廝,實在說,夫人用不著對我尋恨追底。”
朱夫人道:“七王爺是何等身分,怎能有一個身分來歷不明的人,為他掌理文案?”
嶽秀道:“夫人對我這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倒是很看得起。”
朱夫人怒道:“你敢頂撞我?”
嶽秀道:“不敢,不過,在下受命而來,侍奉七王爺,如若夫人覺著在下的身分可疑,七王爺一句話,在下就立刻離去。”
朱夫人道:“一個文案小廝,也敢和一品夫人頂撞,難道沒有王爺的令諭,我就辦不了你嗎?”
嶽秀道:“這個,這個……”
他實未想到,一臉病容的王爺夫人,竟然是這樣一個厲害腳色。
但聞朱夫人厲聲道:“鐵嬤?給我撤了座,擒下囚室。”
鐵嬤應聲行了過來,並道:“丘先生,還要老身動手嗎?”
一直半閉雙目未講話的七王爺,突然一瞪雙目,道:“鐵嬤,你站下去。”
鐵嬤人已到了嶽秀的身後,聞言只好退下。
七王爺目光迴轉,冷冷的望著夫人,道:“你要辦他?”
朱夫人道:“他頂撞賤妾的話,王爺都聽到了?”
七王爺道:“聽到了,不過,他說的話並非全無道理,御賜幕賓的侍衛,實也用不著和咱們報出他的來歷,再說,夫人又怎知他不是奉命監視咱們呢?”
朱夫人怒道:“監視咱們,為什麼?”
七王爺道:“天威難測,誰知道為什麼呢?”
朱夫人道:“你們是親兄弟啊!他一向對你器重的很。”
七王爺道:“他已經很仁厚了,不忍撤我職位,調京候審。”
朱夫人冷笑一聲,道:“為什麼啊!皇上為什麼要派這些人來,咱們一直忠心耿耿。”
嶽秀冷眼旁觀,發覺朱夫人不但極善做作,而且,她講話時,衣領掩遮下的膚色,有著顯然的不同。
嶽秀極度的細心觀察,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微未細節,終於發現一個破綻,朱夫人那帶著七分病容的面色,都是出於偽裝。
一念及此,嶽秀心中立時起了很大的波動。
他記得七王爺說過,這位王嫂夫人,自嫁入王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