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老嫗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脾氣似是也暴烈得很,在譚雲的逼迫之下,只急的怒目圓睜。
嶽秀目睹譚雲已穩住了形勢,也就坐著未動。
雙方搏鬥了數十合,雖然未分出勝敗,但譚雲已然佔盡了優勢。
這時,忽聽那紅衣女子的聲音,傳了出來,道:“於婆婆,你在和人動手嗎?”
黑衣老嫗道:“是!老身遇上了從未遇到過的勁敵。”
紅衣女子道:“可惜,我不能拿下蓋頭來,看看你們搏殺的情形。”
於婆婆道:“對,你怎麼能讓這些臭男人看你。”
譚雲掌勢一緊,突然欺入了鞭影之中,大喝一聲,“放手。”
一掌拍落了於婆婆手中皮鞭。
同時,譚雲右手一翻,扣住了黑衣老嫗脈穴。
激烈的打鬥,突然間靜止下來。
紅衣女子一直靜靜的站在於婆婆的身側。
那激烈的打鬥,似乎是對她毫無影響。
直待打鬥聲止,紅衣女子才嘆口氣,道:“於婆婆,怎麼不打了?”
於婆婆道:“老身被人家扣住了手腕的脈穴。”
紅衣女子道:“這麼說來,你敗了。”
於婆婆道:“看來是敗了。”
紅衣女子道:“你敗在什麼人的手中?”
於婆婆道:“譚家寨的譚二公子譚雲的手中。”
紅衣女子道:“湘西譚家寨,以十二推龍手最為馳名,你應該和他動兵刃的。”
於婆婆道:“可是現在晚了。”
紅衣女子道:“不算大晚,我會要他放開你的脈穴。”
語聲一頓,接道:“譚雲,放開她。”
譚雲淡淡一笑,道:“為什麼?”
紅衣女子道:“因為我要你放開她。”
譚雲嗯了一聲,道:“可以,不過得先請姑娘亮出身份,譚雲掂掂姑娘你夠不夠這個分量。”
紅衣女子道:“對一個婦道人家,講出這樣難聽的話,不覺著有些過分嗎?”
譚雲道:“如若你也知道過分二字,那你就不該逾分太多。”
紅衣女子道:“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該屬於那一種人。”
譚雲道:“江湖人的可悲地方,就在它過於自負,姑娘有什麼手段,只管施展就是,就算是譚某人接不下來,還有別的人,接下你姑娘的手段。”
紅衣女子道:“這話說來,大名鼎鼎的譚二公子,原來只是一個二等跟班。”
譚雲笑一笑,道:“姑娘,就算譚某人是個二等跟班吧,卻是堂堂正正,以真正面目和人見面,不像你姑娘一樣,蓋頭遮臉,見不得天日。”
紅衣女子的口氣,突然轉變的十分冷利,道:“禍從口出,你敢對我如此無禮,那是自找苦吃了。”
突然一揮手,長袖如蛇,捲了出去。
她臉上蒙著厚厚的蓋頭,應該是目難見物,但她認位奇準,竟然纏上了譚雲扣拿於婆婆的右手的腕上。
譚雲心頭微微一震,還未來得及有什麼應變措施,那纏在手腕上的衣袖,已然收緊。
握在於婆婆腕上的五指,力道大減。
紅衣女子格格一笑,道:“於婆婆,可以拿開你的手了。”
於婆婆微一用力,果然掙脫了譚雲的五指。
唐嘯一上步,閻王判寒芒閃動,搶到了譚雲身前,防止了於婆婆加害譚雲。
只聽那紅衣女子說道:“聽說這位湘西譚家寨二公子,只是個二號人物,在他之上,還有武功更強的人是嗎?”
於婆婆道:“聽口氣好像如此。”
這兩人一拉一唱,說的諷刺無比。
譚雲暗中運氣,希望解脫纏在腕上的衣袖,但他兩番努力之後,不但未能解開纏在腕上的衣袖,而且那衣袖纏得更緊。
兩人兩度暗較內勁,但表面上仍然維持著相當的鎮靜,很少人能夠瞧得出來。
譚雲感覺到遇上第一等強敵,自己無能解得,其他人也難為力,只好發出暗記。
那是招呼嶽秀的暗記。
嶽秀站起了身子,暗暗一皺眉頭,大步行了過去,道:“哪一位要找在下?”
紅衣女子道:“於婆婆,這一位是正主兒麼?”
嶽秀道:“不錯,姑娘要的就是在下了。”
紅衣女子道:“於婆婆,問問他的姓名,別誤傷了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