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能夠提供一點線索,只要打聽出他是哪一道上的人,追捕人犯的事,自然不敢勞動大駕。”
蒼髯老者道:“做為應天府中一位居民,發生這大的事情,老朽本不該袖手,只是老朽已然退出江湖十餘年,人未離開過金陵一步,縱有相助之心,卻無相助之力。”
楊晉輕輕咳了一聲,道:“大當家的,以你的威望,暗中摸摸事情底子,多少總可找出一點線索來,我這裡先告辭了,三天後,我再來拜訪老前輩聽候迴音。”
蒼髯老者一皺眉,道:“楊總捕,這件事……”
楊晉抱抱拳,打斷了蒼髯老者的話,道:咱們就這麼說定,三天之內,老前輩如不想晚輩打擾,就請遣人送封信到府裡去,第三天我接不到信,第四天一早晚輩再來。”
轉過身子,大步向前行去。蒼髯老者口唇啟動但卻忍下去未喊出聲,望著楊晉的背影發怔。
楊二先生恭候在二門口處,見楊晉行了出來,立時迎上去說道:“總捕頭,大當家的說些什麼?”
楊晉笑一笑,道:“大當家的說,他願意幫忙,三天內給我一個回信。”
離開了江家綢緞莊,楊晉直奔向夫子廟。
他當了十幾年總捕頭,對金陵城中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何處藏龍,何處臥虎,哪裡是蛇鼠會集的地方。
這時,夫子廟夜市還早,顯得有些悽清。
楊晉放緩了腳步,行到夫子廟左面一塊空地上,果然見到一個叫化子,靠在紅磚牆上打盹。
輕著腳步走過去,楊晉輕輕咳了一聲,道:“朋友,你醒醒。”
叫化子睜開眼睛,瞄了楊晉一眼,道:“閣下是……”
楊晉道:“我是楊晉,借你朋友的口,給我通報一聲,我要見貴幫中金陵分舵舵主。”
叫化子無可奈何地笑一笑,道:“就算我是丐幫中人吧,你總捕頭,想也早知道了咱們丐幫中的規矩,從不和官門中人來往。”
楊晉道:“出的麻煩太大,所以在下非得見見貴幫的分舵主不可。”
叫化子皺皺眉頭:“楊大人,事情不大好辦?”
楊晉道:“怎麼說?”
叫化子道:“半年前,也許容易一些,但此刻……”
楊晉接道:“有什麼礙難之處?”
叫化子道:“的確是的,楊大人,半年前我們分舵主換了人。”
楊晉道:“有什麼不同,不都是貴幫中人嗎?”
叫化子道:“這位新任分舵主,對你們六扇門中人,有一點成見。”
楊晉哦了一聲。
叫化子道:“所以,楊大人如是免了,彼此都省些閒氣。”
楊晉豪然一笑,道:“朋友,這是件第一重要的事,我非見分舵主不可,他要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
叫化子雙眉一聳,接道:“怎麼?這是威脅……”
楊晉接道:“你聽下去,我說完了你再作決定不遲。”
叫化子看楊晉說的神情嚴肅,火氣頓消,緩緩說道:“什麼事?”
楊晉道:“有勞你朋友了,記著,我非要見他才可說清楚。”
叫化子道:“我可以原意轉達,但他見不見,我不能預先奉告。”
楊晉一揮手,道:“有勞了。”
叫化子站起身來,舉步而去。
但不過片刻工夫,人就轉了回來。
楊晉一皺眉頭,道:“閣下來的好快。”
叫化子笑一笑,道:“本幫分舵主恭候楊大人。”
楊晉道:“那就有勞帶路了。”
叫化子舉步而行。
兩人邊走邊談,不知不覺轉入一個小巷之中。
叫化子當先而行,推開了一扇木門進入了一幢矮小的陋室之中。
小小的院落,小小的客房,房裡除了一張八仙桌外,只有六張竹椅。
一個四旬上下,身著灰布褲褂,身上打著五個淡藍補丁的人,端坐在木桌後面。
淡藍和灰色相差極微,不留心,很難看得出來。
但楊晉心中明白,那五個淡藍色的補丁,代表著這人的身份,是一位五綻弟子。
帶路叫化子一欠身,道:“應天府楊總捕頭駕到。”
灰衣叫化站起身子,道:“貴客,貴客,請坐,請坐。”
楊晉一抱拳,道:“楊晉打擾舵主。”
灰衣叫化淡淡一笑,道:“不敢當,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