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嶽秀道:“冰玉生在萬年雪壓冰封之下,極難取得,而且,是絕無僅有的奇物,物以稀為貴,價值就無法正確的計算了。”
楊晉笑一笑,道:“嶽世兄,既已見告,何不盡言所知。”
嶽秀道:“大人,晚輩只是聽說,並未眼看,而且,我也是初次見到此物,故而不放肆作誇大之言,貽笑大方。”
楊晉道:“世兄的高見,已使我等茅塞大開,還請大膽賜教吧?”
嶽秀淡淡然說道:“大人,對冰玉晚輩所知,實是有限,已然全部說出。”
方一舟回顧嶽秀一眼,哈哈一笑,道:“秀兒,楊大人知舅父交往多年,不算外人,你放心說吧!說錯也不要緊。”
嶽秀沉吟了一陣,道:“既是如此,晚輩就放肆而言了,說錯的地方,還請楊大人海涵。”
楊晉道:“在下是洗耳恭聽。”
嶽秀道:“晚輩喜讀異書,對冰玉一事,亦是在一本書上看來,想不到世間,竟然真有此物……”
方一舟點點頭,接道:“這就難怪了,江湖上,對冰玉,似乎是很少傳說?”
嶽秀道:“冰玉一物,稟天地極寒之氣,凝結而成,如說其玉,倒不如說是寒冰之精,具有鎮熱、除毒、保物不腐之能,但其物必得密封收藏,通常不見日光。”
楊晉聽得大感入神,因而激賞其人,不但氣度上莫可預測,而且胸羅之博,縱然一輩江湖人物,也是難能及得。
心中念轉,口中卻問道:“見到日光呢?”
嶽秀笑一笑,道:“書上只是記述著不能常見日光,至於見日光之後如何?有些什麼變化,書上沒有說,晚輩也不敢妄作論斷。”
楊晉尷尬一笑,抱拳道:“領教,領教,嶽世兄博覽群籍,高明的很。”
嶽秀一欠身:“謬獎,謬獎。”
楊晉銳利的目光,突然轉到方一舟的身上,道:“方兄,這位嶽世兄跟方兄練過武功吧!”
方一舟微微一笑,道:“不敢欺瞞楊兄,我們舅甥之間,已有十七年沒有見過了。”
楊晉哦了一聲,目光又轉嶽秀的身上,道:“請教世兄的令尊……”
嶽秀接道:“家父不幸,已於年前棄世,寡母思親,率晚輩投奔舅父而來。”
楊晉道:“失言,失言。”
方一舟道:“我那姊丈乃是書香世家,不是武林人。”
楊晉道:“在下多口,還想請問嶽世兄一句?”
嶽秀雙目眨動了一下,淡然說道:“大人示教?”
楊晉道:“在下斗膽直言,嶽世兄,有一身好武功吧?”
嶽秀道:“大人好眼光,家父雖非武林中人,晚輩確實練過幾天把式。”
楊晉雖然也瞧出了那嶽秀臉上有不悅之色,但他心有別圖,別過臉去,不望那嶽秀的臉色,笑一笑,道:“嶽世兄可否把師承見告。”
嶽秀道:“楊大人可是對晚輩有所懷疑?”
楊晉呵呵一笑:“世兄言重了,言重了。”
他久年在衙中當差辦過無數大案件,乃當時名捕,自有一套人所難及的閃避工夫,口中說的很客氣,但卻避開了正題。嶽秀回顧地舅父一眼,緩緩說道:“晚輩既然習過武功,自有師承……”
他說的很慢,一句一字,大有隨時中斷的可能。
楊晉接道:“嶽世兄文武全才,令師定然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
嶽秀淡淡地笑道:“家師遁跡風塵,形蹤不定,已忘去了年歲姓名,晚輩實在無可奉告,不知道楊大人是否相信晚輩的話。”
楊晉呆了一呆,半晌說不出話。
他心中正在深知地道:你這娃兒,不論如何的聰明多學,但老薑終比嫩薑辣,師倫大道,量你不能隨口編造一個人出來,只要你說出師承來歷,那就算洩了你的底。
但他未料到嶽秀輕描淡寫一番話,竟把輸局完全給扳了回去。
楊晉呆了一陣,道:“相信,相信,嶽世兄坦蕩君子,自然言無不實。”
最後兩句話,是故意加上的帽子。
嶽秀可以裝作聽不懂,但方一舟不能裝,輕輕咳了一聲,道:“秀兒,你來這幾天,舅舅身患小恙,也沒和你好好聊聊,不巧的是,應天府又發生了這麼一件大案子,楊大人雖然是隨便問問,但咱們卻不能不認真的回答。”
第三回鼓樓魔影
嶽秀道:“回舅父,小甥回答的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