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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坑口走了一圈,終於高舉拳頭,視死如歸地喊了聲“祖國萬歲”,毅然跳進去,隨鋪在坑口的浮葉一起掉落坑底。我和大傻哈哈大笑,卻發現半天沒有動靜。我們急了,喊:“扁腦殼,扁腦殼!”沒有回答,走過去,扁腦殼靜靜地躺在坑底,一動不動,亞熱帶的陽光透過樹梢照射進來,光柱裡是些飛塵在無聲地跳躍。

大傻失聲喊:“扁腦殼。”就要下坑底。我拉住他,示意他仔細看看。大傻這才發現扁腦殼身上沒有一絲血跡,而鼻子前的一片樹葉還在他的鼻息中微微抖動。於是我們悲痛萬分地對扁腦殼說:“扁腦殼,你就安息吧!以後我們會在這裡給你立一塊英雄紀念碑的。”大喊一聲,把坑沿的浮土往下揣。扁腦殼一下子跳起來:“你們他媽的太沒義氣了,想活埋哥們啊?!”“誰叫你他媽裝死騙我們!”扁腦殼爬上來,和我們追打在一起。

哨所旁居然一直沒有一隻野獸出現,我們辛辛苦苦挖的幾個陷阱成了廢物。一次,大傻說:“我他媽真想自己一頭跳下去!”於是,誘發了這個遊戲。我們把陷阱裡的竹片拔掉,只留下小小的幾片,蓋上浮土,用猜拳的方式每人選一個坑跳著玩。遊戲很簡單,但因為以生命做賭注,倒弄得挺刺激。

眼前妖妖和絹子安詳的一幕,讓我覺得生命就像一場夢。我開始懷疑,我的失憶也許是因為我潛意識裡想要忘記什麼。

餘利總算從住院大樓裡出來,不屑地撇撇嘴:“哪裡都能碰上熱心觀眾。”但我看她的樣子還有點餘興未盡。

“你們那破節目也有人看?”餘利滿臉不高興:“你不喜歡不等於別人不愛看啊。”“說實話,你們那節目除了你還是了亮點,餘外一錢不值。觀眾看你們那節目,最主要就是為了看你,至少我就是這樣。”雖然這個馬屁拍得如此肉麻,餘利還是欣然接受:“也不能說除了我之外就一錢不值,我們的編導、攝像,都是我們臺最好的。”這時,皮球突然變線向我飛過來,我來了興致,抬腿就踢,沒想到用力過猛,“吧唧”一聲摔在地上,腦子裡轟的一下,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比我在哨所跳坑還他媽難受。兩個餘利和兩個妖妖在我頭上晃動著問:“怎麼了?怎麼了?摔著沒有。”我覺得憋悶,腦子裡一片空白。好一會兒才說出話:“沒事,沒事。”慢慢地爬起來,動了動身子,真的沒事,也許是剛才摔得太猛了。

第六章 放縱

21、套磁

富康在夜色中的山城街道慢慢滑行。後座,“小麗”和“小花”還在繼續就“小花”同志是不是男人的問題進行熱烈的探討。我側頭看了一下餘利,她的輪廓在遊走的燈光裡並不分明,但表現出很清晰的嚴肅表情。我知道這並不表明她正在思考什麼深沉的問題,而是體現一種矜持的態度。這是那種公眾人物慣有的嚴肅。

“停車,停車!”“小花”突然怒氣衝衝地喊。我不明所以,找了個空擋,滑到街邊的停車位,“小花”不待車停穩,拉開車門,一聲不響地下車徑直走了。我從後視鏡裡看著“小麗”,她一動不動,顯然有些措手不及。

“你不下嗎?”“我下去幹嘛?臭老頭,什麼時候也長脾氣了,開車開車!”“小麗”賭氣說,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我放下手剎,正要啟動,“小麗”卻嘟嚕著叫住我:“等一下,我還是下吧。他兜裡沒揣錢,呆會兒打的都不成。”“小麗”匆匆下車。我和餘利相視一笑。

“現在去哪裡?”餘利問。

“重要的是幹什麼,而不是去哪裡。”“那你準備幹什麼?”我想了想:“乾脆去你那裡吧,我那窩有這兩位,實在吵得不行。”餘利狡黠地說:“你只回答了去哪裡,沒有回答幹什麼。”“我上你那裡避難去,總行了吧?”“不行,你這種兇猛動物我可不敢收留。”“怎麼,怕引狼入室呀?”“別介,你自誇也不能這麼肉麻呀!”“我怎麼自誇了?”“你頂多就一個披著狼皮的狗,光叫,可沒有咬人的本事。”“太小看人了不是!”“我沒別的本事,就看人一看一個準,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餘利自信地說。

我啞然失笑,越是這種自作聰明的姑娘,上當受騙的機率就越大,哥們不把你弄上床,還真他媽浪費指標。

“那算了吧,我還是不去你那兒了,免得打擊你的自信心。”“這麼說我還非得讓你去了。”餘利住在南方花園小區,離電視臺不遠。這裡的樓都一個模子,在餘利的指點下,我的車在裡面兜了好幾圈,才把她送到樓下。我並沒有下車。餘利挑釁地看著我:“怎麼,不敢上去啊?”我正色道:“玩笑歸玩笑,說真的,我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