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這個詞對簡忻來說,如同熟悉的陌生人,現代時常在電視裡看到,但那也僅僅是知道上朝是皇上同一幫不知所謂大臣一起站在大殿裡,然後就是太監喊著‘有時早奏,無事退朝’。怎麼去上朝卻是不懂的,畢竟電視只是給你一個畫面,對於和劇情無關的過程是從來不會解釋的詳實。
本來簡忻是不用擔心這些的,只是公孫奉之來時,是夜晚,半夜三更的,一個男人到一個女子的住處,女子心底自然是要緊張的,只是簡忻卻是忘了自己在對方眼裡也是個男人的事實。也不知道公孫奉之若是知道一個被他當作男人的人,怕他對她圖謀不軌,會作何想象,想來也是滑稽的場景吧。
卻說簡忻為這事心底一緊張,便忘了問對方上朝的確切時間,還有具體如何去。如今只能憑著自己的臆測猜想,早朝早朝,早是不用說了,知道早,卻不知道有多早,只知道電視裡一般都是天還沒有亮的。
想到天沒亮就要上朝,簡忻怎麼可能能安心的入睡,如此也就難怪她一直坐在桌子旁盯著時間,只可惜這瞌睡中還是能找上她,若不是這秋風寒人,怕是還真是能睡錯過時間。
看著沒有星星的夜晚,簡忻自嘲的一笑,真是什麼症狀都出來了,怕錯過了上朝時間竟然睡覺都不敢,別人是婚前恐懼症,孕前恐懼症,自己倒好,整出一出朝前恐懼症。
簡忻剛剛笑完,娥眉卻又顰起,自己還真是不對勁,到了現在居然還有閒心這樣笑。上朝的時間都不重要,最多自己三更便到要上朝的地方等著,可是問題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去禁中,這個等上朝的地方,這事想想就讓人覺得丟人,一個當官的,竟然不知道怎麼去上朝,說出去定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
這是若是仔細想想也沒什麼,要知道上朝是要去皇城之內的,簡忻作為一個才到禮部報道的人,她最多也只就知道皇城在東京的哪個方向,又哪裡知道這裡面有那麼多彎彎繞饒,最重要的是,她一個小小的七品吏部給事中,根本也進不了那高階的地方,京官雖然遇上品級是往上加一階,但是那是對地方官說的,對於本地京官來說,一個小小七品給事中那是什麼也不是,更何況簡忻還是禮部的給事中,根本就是個清水的差事,有幾個人會重視。
也是簡忻小女兒態了,虧她自譽為雖是女兒身,卻心比男兒烈,結果遇上事情卻又是兩回事情了。
按照現代說法的話,公孫奉之來找她,也就是個辦公的同事來串門,也不是個多大的事情,更何況人家還不知道她是個女兒身,有事隨便問即可,何來忸怩,鬧得現如今卻是自己頭疼。
要說來,這皇城才是那些有實權的官員真正辦公的地方,可以說,整個大宋的國策都出自這個東京的中心。
皇城包括兩部分,一個是外圍——皇城,各級官員辦公的地方,而中心則是皇宮,是皇帝同後宮妃嬪一起生活的地方。
皇城裡的各部門和陌彤報道的地方並不一樣,她報道的所謂禮部是設在皇城外的,算是專門為一些官員報道設定的中轉站,呆在這裡的官員一般都是些品級低,沒什麼實權的散官,不過也不要小瞧這些人,縣官不如現管不是。
現在想想,那公孫睿之會在她去報道時在禮部裡,怕也是因為知道她到了京城。
不是她自戀,而是因為文人攀比的心理,估計那老頭也就是想試探試探她這個假才子究竟有幾分斤兩。
而皇城中,那些辦公的處所卻和外面的不同,外面的處理的也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那裡才是整個宋朝真正執行的中心,真正掌握實權的人都是每天在那裡處理事情,大宋每一件重大事情的處理方案也都是從那裡出來的,和現代等對比起來,應該算是中央部門專門的辦公大樓區。
這樣的地方自然不是隨便就能進去的,畢竟為了保護那些朝廷大員的安全也不允許別人隨便進入,想象一下突然出現個匪徒進入,一下子將中央重要的人物都解決掉,再想象一下發上這樣事情的後果,也就不奇怪為什麼會這樣設定了。
可現在問題就出在這裡,皇上要在早朝召見她,可她連皇城怎麼進去都不知,她又怎麼上朝?
到時候,若是皇上召見她,她卻不曾出現,鬧出個大烏龍,估計苦心經營的形象也就毀了,至於想讓皇上對於一個皇城都不知道怎麼進的人重視,那估計會是天上下紅雨的事情。
簡忻越想越加氣惱自己,怎麼就出這麼個大烏龍陣,她當官的目的本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扳到皇甫家,為繡娘報仇。而這些事情想要成功,第一步就是要讓皇帝重視她,中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