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這個聲音簡忻不陌生,這是嚴律的聲音。
簡忻回頭看了一眼嚴律,沒有說話,又繼續看著城下的難民。
若是平時簡忻定會和嚴律說上一些話,可是現在她是真的不想說話,剛從黃記出來,這半日她已經花盡了心力。
嚴律看到簡忻的眼睛卻是一驚,簡忻的眼睛帶著一層十分淡的膜,讓她的眼睛顯得十分暗淡,這暗淡中充滿的哀傷,可是又似乎是冷漠,這是因為簡忻在刻意讓自己顯得不在意王雲兒死的事情,當然也是將哀傷用其它的情緒掩蓋。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樣的簡忻,嚴律竟是心底一疼,不過這一點他自己也沒有覺察到不對勁,而是很快的便給自己找好理由,這是因為簡濟生是他看上想帶回遼國的人才,所以才會在意。
只是在他心中,真的僅僅只是如此嗎?天知道!
“書呆子身體不舒服。”沁夢一旁看著嚴律說道,簡忻太不正常讓人看出來畢竟是不好,沒了王雲兒,還有她沁夢不是嗎?只要她沁夢在,就一定會好好保護濟生的!
想到這裡,沁夢暗下一個決定,只是這個決定對簡忻來說卻是另一個大考驗了,這卻是後話了。
嚴律看了一眼沁夢,眼中一抹精光一閃而過,臉上溫和的笑起,對著簡忻關心的問道:“身體不爽可有去看大夫?”
沁夢看了一眼簡忻,心病,讓醫生來就能醫好嗎?
簡忻如此傷心,其實沁夢又何嘗不十分傷心,她的傷心有兩重,一是和自己雖然鬥氣,卻也稱得上好友的王雲兒死去,二便是簡忻如此傷心讓她認定了簡忻是愛王雲兒,才會如此傷心。
在沁夢的眼中,簡忻是濟生,不是簡忻。
“還不曾!”沁夢看著簡忻對著嚴律說道。
“濟生兄,這便是你的不是了,你如今關係城下所有難民的身家幸福,怎可如此不注意身體,若是你出事,這些難民怎麼辦?”嚴律看著簡忻義正言辭的說道:“濟生兄覺得再來一個賑災官員,會像濟生兄這般一心為民嗎?”
簡忻一震,看向嚴律,城下的一切都是雲兒的心血,我難道要因為雲兒去了,就這麼荒廢掉嗎?
我如今這是在做什麼,雲兒不在了,是因為自己而死的,那麼,那麼我的生命就有她的一半,我就應該替她一起活下去,雲兒的願望是讓世人知道這世上女子不比男兒差,既然我如今擔著雲兒的性命,那她的願望,便是我的願望,從今以後,除了為繡娘報仇,讓皇甫家死無葬身之地,簡忻定要世人看一看這世間女子,絕不比男兒差。
如此一想,簡忻身上之前那股子悲傷一掃而去,如今卻是更加堅強,也想得更加明白,再不是那見皇甫懷誠的傷痛,也不再是一身被負擔壓得不知所措,只能照著王雲兒臨死所說做事情的簡忻。
“謝謝嚴律兄,濟生想明白了!”簡忻看向嚴律,眼中精光湛湛,那一刻如同反了自然的規律,傍晚出現一份本該早上出現的朝陽。
一片彤色映照在簡忻的身後,彷彿是簡忻自身散發出的氣息,竟讓這晚霞也洋溢位生命,看著如此的簡忻,嚴律竟是不自覺的看痴了。
“嚴律兄,嚴律兄……”直到簡忻微帶疑惑的聲音傳來,嚴律才醒過心神來,只是看著簡忻的眼神的已經不同,他大約明白古天揚為何對簡忻如此呵護,如同對待情人了。
如此一個文弱書生,有如此胸懷,對難民有如此善心,便是到遼,沒有一身武藝,也絕對會成為最受人尊重的人!
“想到一些問題便呆住了。”嚴律隨意的將這一點事情一帶而過,隨即說出這會來此的目的:“濟生兄還是莫要再在此吹冷風了,你看旁邊的沁夢姑娘可是在擔心你呢。”
簡忻回頭看向沁夢,短短兩天時間,沁夢看起來也是十分憔悴,想到自己的行為,不僅不曾關心沁夢和王欽遠的心情,反而對他們那般冷漠,如此想著心底微微歉意升起:“嚴律兄說的是,那濟生便先告辭了。”
看著簡忻轉身離開,嚴律眼色變得複雜,他的人一直都在監視黃記棺材鋪,簡忻兩次入黃記棺材鋪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而結合王雲兒消失,簡濟生今日的行為,這件事情怕是不簡單。
看來這黃記還是要派自己的人去探上一探才好。想到此嚴律的眼神變得嚴肅。
簡忻隨著沁夢走下城門,不經意的回頭,卻見到讓她不禁心悸的一幕,只見嚴律揹著手站在城門之上,沒有言語的畫面,竟是透著一股蒼穹無盡的氣勢。
因為去了一趟城外城,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