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右手,朝著雪花晃了晃,雪花停下來,然後開始朝反方向運動,越轉越快,直至由依稀可辨的邊角構造成一面圓形的鏡子。
“聲音。”
凜冬領主說出古老語言流傳下來的單音詞,雪花發出了高頻的清脆之響,不是簡單的一聲,而是綿延不斷的持續著,似乎還有高低起伏,正有條不紊地拼讀著自己與生俱來的名字,在莊重嚴肅的冰龍面前竟顯得有些神聖。
作者有話要說:
☆、(48)
扎利恩的臉上露出笑容。
“你可真是個美人兒……”
回應著這句讚美,雪花的高頻音調更強了一些。
“告訴我,你主人的名字。”
高頻音瞬時收住,突然間什麼聲音都沒有,讓所以剛剛習慣高頻音存在的耳朵受到了折磨。
“唔……”同樣吃到閉門羹的扎利恩也下意識蹙眉,“……海德拉……海德拉沒在這上面烙上名字?”
“若是烙上了,也沒辦法作為封賞吧。”
克里岡看著速度逐漸變慢的藝術品,伸手接住了它的垂直下落,交到弟弟手中。
“說、說得也是——說得也是!這是我的——這是我的——這真的是我的!!”
“對,你的,你的。”
“這東西……天吶……這東西……它八成在克羅諾斯出生前就存在了吧!?——你敢相信嗎,哥!——這——個——東——西——”
“等等。”
“——嗯!?”
坎娜走了過來,伸手握住紮利恩懷中的寶貝。
“夫人!你這樣會——”
話還未說出口,細長的手指就被彈開,上面浮現了嚇人的黑色紋路。
“你應該——坎娜夫人,你、你應該知道你碰不了這東西的!”
“滅世者。”半人馬攤手指向雪花,“再拿一次?”
克里岡和藍衣孩子對視一眼,好在他沒有質疑太久,就拿起了古代冰。這麼舉著一段時間,什麼都沒發生。
“他不會受影響麼,親愛的?你可是告訴過我,他有一次不得不升起了黑火來接住你扔給他的古代冰。”
“對啊,夫人。”
“那黑火呢。”
“哎?”
“你最怕的黑火在哪兒?”
“現在是……”
“就連我都能感知到他並沒有在使用黑火……也沒有任何受傷的徵兆……”坎娜望著自己的學生,“你為什麼會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我——可是——不是,不是,”扎利恩忙不迭地搖頭,“是這樣的,夫人,他有時候可以這樣握著,不需要黑火,有時候才需要黑火。”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有時候哥的狀態不好吧?或者有、有時候古代冰太興奮了些,這些都有可能……”
“我問的不是可能。”
“唔……”
扎利恩有些詞窮,他可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克里岡和古代冰互相排斥一事對他來說是理所當然的,排斥程度偶爾會有深淺之分,也無可厚非。
但坎娜可不會把事情想得那麼理所當然,第一代和第二代神祗時代遺留下來的東西她接觸得不少,這些東西之所以能亙古永存,就是因為它們絕對穩定的性質,就像青銅聖火可以永遠不滅一樣,這古代冰不管放在哪兒,都不會發生任何變化,它如果對誰有害,那這傷害絕對不會有如此大的跨度,一會兒只是平和地帶來些許不適,一會兒又能激起傳說中足以滅世的黑火。
克里岡依舊舉著冰物,沒有加入談話中,但坎娜能看出他有一點點想要阻止這段對話的意思,不過那點徵兆和另外的什麼東西鬥爭了一會兒,就消失了。
“你想單獨和我談談嗎,滅世者?”
“沒必要。”
“那我為何覺得你對我……或者說對你的弟弟隱瞞了什麼?”
扎利恩緊張地回頭,但褐發男人還是很泰然,他雖然沒料到這位半人馬這麼有本事,但好在他已經跟扎利恩講了一半的實話,不至於無法收場。
“你又瞞我!?”
“沒。我和你談到過這個,記得嗎?第一次你跟我鬧脾氣,我們就講岔了(“——誰、誰和你鬧脾氣!!”),第二次也是你突然亂來,差點自己跑回了家(“——唔唔嗯——那、那、那、那、那個是——”),現在接著講,也不遲吧。”
扎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