噴發的火山中喃喃道,“沒想到他還真乾的出來。”
掩埋一切的巨響和烈焰足足持續了五分鐘之久,山外的岩漿開始向山底滾去,而跌落回火山口中的血海大聲叫囂著翻滾、下沉,在肆虐之後慢慢回到了該回的地方,嚇人的赤黃金紅統統化為焦黑,一層疊一層,平息了怒火。
處在最激動時刻的觀眾們無一例外地維持著火山噴發前的動作,有一些將頭探得比較出去的魔獸還能看到自己眼睛下方的毛在發出燒焦時的黑煙,但除此之外人人平安,克里岡在熔漿的外圍鍍了一層幾乎和室溫一樣的隔絕火焰,沒讓大夥參與到這滅頂之災中去。他還特地在扎利恩的周圍鍍了兩層,但冰龍還是需要冰盾才能勉強熬過不適。
除了熔漿翻湧的聲音,現場一片死寂,傷痕累累的火龍轉過身,不緊不慢地挪到九頭蛇面前,而在他身後,被噴到天上去的革律翁像小型隕石一樣飛速降落,最後在場地中央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坑,託流動岩漿的福,天坑沒有激起劇烈震動。
“他不會死,我把他周圍的溫度降低了。”
克里岡一邊用沉重的嗓音解釋,一邊張開帶血的爪子,“需要我將他的銀徽交到他手上嗎,尊敬的海德拉。”
九頭蛇這才晃動九個腦袋,逐一眨了一遍眼睛。
“你可是把維魯蘇威納給喚醒了啊,克里岡。”
克里岡接過銀徽,輕輕說:“只有一點點。如果不是連著三天都往下噴火的話,是做不到的,您大可放心。”
回到敵人砸出的深坑旁,猶如第一場面對自己親弟弟的比賽一樣,火龍用兩隻前爪抓住銀徽,輕鬆地掰成兩段,然後扔了進去,這次他沒有放聲嘶吼,也沒有來回踱步炒熱氣氛,更沒有催促九頭蛇宣佈自己的名字,只是對著偌大的賽場不失風雅地鞠了個躬,死寂的觀眾們就開始瘋了。
“克里岡!!克里岡!!克里岡!!克里岡!!克里岡!!!”
整齊的吶喊一遍遍迴盪在餘熱未散的火山口中,就連一臉酸溜溜的毒君也露出了有些��說男θ藎�孀漚謐嗤魯魴拋櫻�夢舶團拇蟶獎凇�
克里岡側身讓克律薩厄爾經過時向旁邊崴了一下,冰龍立馬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憂心忡忡地看著,他知道兄長已經為戰鬥耗盡了精力,現在急需絕對的休息和療養。克律薩厄爾雖然面無表情,但沒有對火龍發難,只是伸出手巨手,抓住自己兒子的一條臂膀,將他扯了起來。想必滅世者早已料到這位巨人不會按規矩比賽,所以也劍走偏鋒地動用了火山,這樣,因為革律翁犯規在先,沒人能說克里岡的不是。
正如火龍所言,革律翁沒有性命之憂,只不過燒傷依舊不可小覷,令他全身無意識抽搐著,嘴裡吐著呢喃不清的咕噥。
“恭喜你,赫塔洛斯之子,克里岡。”
“這句祝賀我就收下了。”火龍對著克律薩厄爾又鞠了一躬,然後張開經過無數酣戰而怪異扭曲的龍翼,接受觀眾的讚美與呼喚。他的目光從每一個魔獸身上掃過,不得不承認,他喜歡這種狂熱的追捧,喜歡自己粗獷的名字迴盪在山崖之間……雖然他之前從未主動為此追求。
而扎利恩迎合著大夥的喊叫聲重重踏著蹄子,他無法言明自己心中的激動,他曾經確信自己的兄長會站在革律翁面前,卻從未想過最終的結果會怎樣,興許他從未想過克里岡的生命中會有‘輸’這個字眼,但三天前對他來說,‘贏’又太過遙遠,以至於現在的他只想跑上去緊緊抱住克里岡,如果自己的蹄子做這個動作太過彆扭,那變成人也無所謂。
是勝者!是勝者!我的哥哥是勝者!!你們看到了嗎!!!
火龍對上了弟弟的視線,他將還能抬起的左翼向前方伸去,直指扎利恩的方位。
扎利恩對這個動作再熟悉不過了,在自己能想起來的最年幼的記憶中,這個動作的潛臺詞就是‘過來,查理’。因為要爬到兄長的背上非常困難,每次都要從龍翼的倒刺處開始,所以只要火龍向自己伸出翼膀,扎利恩就會屁顛屁顛地開始奔跑。
而就在凜冬領主跨出一步的時候,就全身僵住了,彷彿他把自己凍成了冰雕卡在岩石上方,不進不退。
朝著弟弟視線回頭的火龍一下子就看到了滿頭紅髮,風姿卓越的女子,她正踏著震耳欲聾的狂歡吶喊大步走來,毫不理會足下還在暗自湧動的熔漿,面上是看不出想法的燦爛笑容,美豔的臉上好像能發出淡淡的光。
至於她說了什麼,扎利恩在嘈雜聲中根本聽不清楚,但她似乎恭賀了一番,還在眾目睽睽之下伸出雙手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