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步,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了。他們吃到七分飽的時候,艾德里安丟擲了問題。
“諾伊拉特追捕你。為什麼?”
“他沒有。”
“他在找你。對你而言他是令人不快的父親。但他對我有恩,我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所以,”克萊斯特裝著取出餐盤下的餐巾,把左手藏在桌下,“你想知道什麼?”
“真相。”
“那有什麼用?”
“讓我權衡該幫誰,”艾德里安不動聲色地從桌下伸出手,托住克萊斯特持槍的左手,“我們需要談談。殺了我只能讓你失去唯一可能的同盟。”
克萊斯特把手槍推回桌下的暗格。
“把手放到桌子上,”艾德里安繼續提出要求。
克萊斯特照做了。
“你怎麼知道的?”
“你父親找過我,我們見了面。”
“他和你說了什麼?”克萊斯特吼道。
“這要問你,他沒明說。你父親身邊不缺乏辦事員。他為什麼要派我去找你?他需要我拖住你。”
“你也辦到了,夠了,”克萊斯特抓著餐巾,指甲嵌出深深的痕跡,“不用你提醒我。”
艾德里安起身倒了杯水,推到克萊斯特面前。
“這不是質問,你要是不願意,我們即刻終止這個話題。很抱歉沒有幫到你。”
“你現在能幫到我多少?”克萊斯特警惕地望向艾德里安。
奏效了。
“取決於你能提供多少訊息。”
“有酒嗎,我很累,”克萊斯特破天荒地提出了要求。
“你想喝什麼?”
“什麼都行……”
艾德里安翻翻冰箱,只有超市買的普通啤酒,他為他們各倒了一杯,聊勝於無。克萊斯特出奇地平靜下來,繃緊的肩背也放鬆了。
“我的家族,每代都會選出個特定的人為教會工作。上一輩是我叔叔,這一輩是我表哥。這項工作需要特別的支出,所以被選中的人可以獲得教會的資助,有時候是錢,有時候是軍隊和特權。錢,很多,足夠支付一個小國兩三年的軍費。這麼一筆錢,足夠任何人一生無憂。”
這就是原因,艾德里安仔細觀察著克萊斯特的動作。
“你如何知道的?”
“我偷聽過諾伊拉特的電話。”
“資金流向哪裡?”
“不知道,”克萊斯特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因為錢太多,諾伊拉特想要這個職位。他殺了雅寧森叔叔,希望教會選中他。但事情敗露,梵蒂岡的人也沒有在他的兄弟裡選擇繼任者,而是選了克勞斯表哥。諾伊拉特不想把錢交給任何人,設計讓表哥送了命。這一輩只剩我了,如果我接受那個奇怪的使命……”
“我的意思是,錢是怎麼花出去的,”艾德里安謹慎地插了一句。
“我不知道,只有接受使命的人才會知道。”
“你沒有被選中?”
“沒有,他們找不到我。”
這說明教會不能在候選人缺席的情況下任命,或者他們有嚴格的考核。
“克勞斯的繼任者是誰?”
“我不清楚,大概沒有。”
“你為什麼拒絕?”
“拒絕?”
“這麼大的數額,你為什麼會拒絕?”
“不……你覺得我是什麼?諾伊拉特為了這錢,殺了多少人?他們可不是陌生人,他們會出現在舊影集裡,永遠都在那裡……如果我沒跑掉,他也會弄死我。錢這東西,夠活就行了……”
“所以你先去俄羅斯托孤,又去愛爾蘭躲過你父親。”
“託孤?”克萊斯特警惕地抬起頭。
“你曾護送兩名兒童去莫斯科找一位叫奧爾加的女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是克勞斯的情人,兩個孩子真正的母親。”
“你知道什麼!”克萊斯特咆哮著跳起來,抽出手槍頂在艾德里安的額頭上。
“你父親曾經派人跟蹤你,”艾德里安平靜地回答,“別擔心,他還不知道。追蹤你的辦事員因為別的原因被封口,訊息過了很久才傳到我這裡。你表哥的遺產在他們那裡?”
艾德里安注視著克萊斯特佈滿血絲的雙眼,繼續提出他的問題。
“還是,在你這裡?”
“你別想打他們的主意,”克萊斯特咬牙切齒地說。
“當然,我對孩子沒興趣,”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