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餘地,以備自保之用。
這時候各方的人都已陸續來了,拾全莊也是其中之一。
“公子。”秦戰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見赫千辰,那次親事到了如今已經不能再說其他,秦珂雨在成親當日與南宮世家後人如此親密,他的女兒也只能嫁給南宮厲了,儘管並非是他所願。
其他人見了秦戰來多數只是打個招呼,為避嫌,都遠遠的避開,紅顏之毒是從拾全莊流出,只這一點,無人找他麻煩已經很好了,他也不敢再奢望其他。
“秦莊主。”赫千辰的態度還是和以前一樣,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坐在椅子上注視臺前,一身青衣安然沉穩,淡淡含笑的眼神,偶爾悠然舉杯,在他身後不遠的座處還有個花南隱,銷香客依舊是一身白衣飄飄,卻看都不敢朝他多看一眼。
平日裡若是見到赫千辰,他早就上去玩笑了,今日卻一反常態,只因在赫千辰身旁有個赫九霄。花南隱是風流劍客,絕不是不要命的江湖浪子,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他可愛惜的很,血魔醫在此,已經吃過虧,他哪裡還敢輕易上前。
“老夫有愧,對不起公子,小女的親事未成,又讓公子與血魔醫兄弟失和,是我的罪過。”秦戰如今處事十分謹慎,誰也不想得罪,花南隱在後面拉長了耳朵聽他說話,忽然很想看看赫九霄是什麼表情。
聽說前幾日兩人在臺上動了手,兄弟失和這回事又被傳開,在他看來可是奇之又奇,不敢問赫千辰,他猜總是能猜吧,血魔醫赫九霄阻擾親事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兩人動手又是為了什麼。。。。。。
看前面那兩人坐著,此時不像不和的樣子,又與以前有所不同,另有一種很是微妙的氛圍,就算此處人多,他一眼看過去,還是能覺出那股不同來。
赫千辰和赫九霄不知他們相處的一舉一動都落在花南隱眼裡,赫千辰與秦戰寒暄,赫九霄正注視臺上,也不知他有沒有將上面的交手比試看在眼裡,兩人的座椅之中設有茶几,赫九霄偶爾取用,拿的是赫千辰在喝的那一杯。
他喜歡千機閣裡帶來的茶,用荷上採集的露珠泡出來的茶自然不是飄渺樓裡的茶水可比的,赫千辰好潔,由此對所用之物又有些挑剔,許多東西都是千機閣帶來的,赫九霄喝了茶隨手放好,他沒理會秦戰。
花南隱在後面看的仔細,赫千辰用的茶盞也是那一個,旁人也許不注意,他留心看了,很是確定,這對兄弟之間確實不同尋常,尋常兄弟之間哪有這般親密?
“殺!殺——”臺上有兩人正在交手,一個落敗,本要下臺,忽然間目光定住,驀然舉刀。
“不好!”秦戰轉頭一看,大叫起來,其他在座的人也都驚呼而起,臺上濺血,一人身中一刀差點被劈成兩半,另一人舉刀揮舞,竟還要朝他身上砍去!
“石通!住手!”滄鶴掌門大喝一聲,舞刀之人卻充耳未聞,猶自往下不斷的劈砍,臺上的屍體哪裡經得起如此用盡全力的大砍,已經面目全非,婆娑門主見自己門下死的如此之慘,兇手猶不停手,宣了聲佛號怒喝著衝上臺去。
他一上去,滄鶴張夢也躍了上去,“石通!比試過招你豈可殺人!”眼見弟子無故發狂,他又驚又怒,橫刀一掃阻往石通手裡的刀。
“當——”兩刀相撞,石通竟不顧眼前是誰,將滄鶴掌門也視作仇敵,怒目而視,如同殺紅了眼,口中吼叫不停,抬腿側踢,刀勢凌厲,招招都是殺招,居然連自己的師父都不認了!
“紅顏!”赫千辰站起,只見臺上石通如同發狂,滄鶴掌門有所顧忌不敢下手,一時半刻不能拿他如何,竟還有被他所殺的可能,忽然聽到身邊赫九霄朝臺上喝道:“讓開。”
除了失去常性的石通,其餘幾人俱是一愣,各自避讓,幾乎是在他們避開的同時,仿若雷電的一記掌風從幾人之間穿過,掌風如刀削,石通不知躲避,倒退幾步,“喀”的一聲,他的刀被震飛,掉轉而下正中胸前。
捂著胸前的傷口,他此時像是回過神來,茫然又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傷,不知見了什麼,慘叫一聲,跌在臺上,再也不起來了。
死人自然是不會起來的,石通已死,他胸前的傷很深,那一刀經過反震之力落下,去勢何等迅疾,他死了,滄鶴掌門聽到赫千辰所說那一聲紅顏,也呆住了,見到石通這麼死去,他想不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這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中了紅顏之毒,一旦發狂,不死不休,他活著也無用了。”冷如冷霜的話音響起,赫九霄的目光落在臺上,那裡有一灘鮮血,鮮血裡有活物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