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憤怒,也不見焦急,平平靜靜的話,就如赫千辰一貫的冷靜和理智,他仰頭看著日光下的赫千辰,看到風中揚起的黑髮,看到對方臉上的怒色,妖異冰冷的眼眸裡多了幾分閃動,“我要你放手。”
“你再說一遍?!”赫千辰的臉色更白了,抓住赫九霄的手卻握的更緊,緊到微微顫抖。
“我要你放手,放開我,千辰。”赫九霄的語調很平靜,甚至柔和,任何人都不曾聽過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赫千辰聽過,他也喜歡這樣的赫九霄,卻不是在此時此刻,不是在這樣的處境下。
左手的力量漸漸不能堅待,赫千辰指上一顫,住下滑了幾分,指尖深深扣進山石的縫隙裡,咬牙切齒的低吼,“你給我閉嘴!”
他居然要他在這裡放手?!赫千辰眼眶微熱,不知是氣情還是其他,左手整個手臂幾近麻痺,心跳很快,他沒力氣與赫九背爭辯,深深吸了口氣,淡淡回道:“已經由不得你了,九霄,當初是你逼我,我既然答應,你就體想要我再放手。”
任何情況下,他都不能答應,不會答應。
“我不會死的。”誘哄似的輕語,赫九霄注視腳下,谷底有許多亡魂,赫谷死去的人都葬在崖下,那裡彷彿有許多鬼魂在召喚。
赫千辰想笑,他難道以為是在哄騙孩子?無力的牽動嘴角,略有些無奈,“別說了,我們都不會死,只要能上去……”
“千辰!九霄!”花南隱趴在崖邊朝下急喊,“你們再堅待一下,我馬上找東西來拉你們!”
許多人圍在崖邊,山頭勁風疾吹,吹散了半山腰的雲霧,他們往下注視,看到壯在平空的兩個人,各門派的人心中各有所思,是善是惡,是真是假,先前的所見所聞無論真相如何,也許有一件事是眼下就能肯定的,這兩人之間確實有情。
“誰允許他直呼你的名字?”赫九霄冷冷的話音從崖下傳來,他是對赫千辰問的,崖上的花南隱聞言卻哭笑不得,又是氣又是急,“赫九霄你非要在這時候喝醋?我又不是第一次叫……”
“現在我不想聽見。”赫九霄的話穿透寒風,仍是那般冰冷噬人,聽不出平點受傷的跡象。
難道火藥沒傷到他?赫九霄的話聽來就像他隨時都會積聚起力量,眨眼間重回他們而前,帶來死亡。心中暗暗打著其他主意的人咯噔一下,沒敢妄動。
當對一個人的恐懼已經深入心底的時候,人的判斷力便會下降,將那份恐懼無限放大。
花南隱左右瞧了幾眼,心下也明白了,“好好,我什麼都不說了,你們撐著點,很快就能上來了。”
花南隱知道他的用意,赫千辰又豈會不清楚,他沒有開口,視線已經模糊,若是他一個人興許還能支待久些,但兩個人的重量負荷在一隻手上,他還受傷,堅持到現在已經是赫千辰的意志力在支待著他,絕不放手。
忘生被千機閣眾人擒下,火藥的餘威過去,塵埃落定,李綿歌本就抱著同歸於盡的打算,並未遠離火雷箭,也被其波及,發髫散亂,衣衫破碎,他被彈出的利石劃過,石片就嵌入他的腹上,先後受到內傷和外傷,他全靠心裡的仇恨在堅持,沒嚥下這口氣。
“赫千辰…你也有今天……”只用手肘撐著地,他慢慢在地上爬動,他也要看看赫千辰命懸一線的狠狽,嘴上和臉上糊滿鼻血,他朝著懸崖接近。
周圍的人親眼看他拿出火雷箭,有人躲避不及被火藥所傷,甚至有人為此而死,知道這次的事全是李綿歌挑起,無數謾罵和指責全都指向李綿歌。
“為報私仇牽連整個武林,你和你的哥哥李逍一樣!你也該死。”
“江湖浩劫因你而起!李綿歌!你如何謝罪?”
“這些人都是被你害死的,李綿歌一一我要你償命一”,
罵聲中一支袖箭射中李綿歌的肩頭,他身上一顫,繼續往前爬,有人刺來利劍,他無可躲避,
生生受住,血不斷流淌,從他的口中,從他背上,從他肩頭……他卻沒有停,他的心裡只有恨,只有自嘲,所謂江湖正義,也不過是見風使舵罷了……
他此生只有他的哥哥李逍對他最好,卻被人逼死,如今,他也要逼死那個害了他哥哥的人……”緩慢挪動,李綿歌眼前只有一個目標——赫千辰。
見他還未死,許多拳腳朝他身上襲去,被有的人阻攔,李綿歌看來已是活不成了,何必再多折磨,那些始終旁觀戰局的人多半是行事謹慎的人,看不過去,紛紛搖頭。
赫千辰聽見崖上的喝罵聲,像極先前對他所喊的,斂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