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的功力他十分了解,他的弟弟並不比他弱。
就在這剎那的遲疑之間,“噗”金線刺入肩頭,樹影搖曳了幾聲,赫千辰不知為何心裡一顫,招式未老已將其收回,沒有用盡全力,“是誰?”
樹間的黑影退開,幾滴血落在樹幹上,看不清樣貌,赫千辰握緊蛟蠶絲的手不覺一抖,心裡一個名字就要脫口而出,又被他咬在齒間,金線一圈圈繞在掌上,每一道都緊緊陷到肉裡。
清風拂過,枝葉搖晃出沙沙的輕響,露出樹間的人影,任肩頭流著血,那人慢慢的站起,滿是冰寒的臉色一點未變,眼底的神色卻有種說不出的含義,赫千辰的那一擊迅即無比,後來及時收手,但還是刺入肩頭寸許深,血水正滲入那身錦袍。
蛟蠶絲在赫千辰掌中勒的更緊,想問他為何不躲,卻最終沒有問出口,他怎會看不出來,他根本是有意不躲!
“你還是不捨得傷我。”看了看肩頭的傷,赫九霄不知是否在笑,淡淡的血腥味散開,和他眼裡一貫顯露的眸色一樣,赫千辰之前用了七成功力,落到他身上最多隻有三成,流了點血,卻也值得。
赫千辰一語未發,驀然揮去一掌,掌風劃過錦袍被赫九霄的掌力化去。他躍窗而下,樹上的身影也隨之落地,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落到了前面的空地上。
蛟蠶絲閃現幾道金芒,在落日紅霞之間無聲無息穿梭如電光,身影如風,赫千辰的招式就如他的人,不溫不火劈掌運力,蛟蠶絲如電光纏繞,無跡可尋,期間又會突然顯露其凌厲迅猛,赫九霄肩頭的傷還在流血,他卻似全無感覺,任憑那血流下,躍身回掌毫不顧忌。
“蓬”!“蓬”!掌力相接,兩人各退了三步,赫千辰是含怒而發,他需要一戰,唯有如此他才能冷靜下來,赫九霄似乎值得他的感受,不閃不避,也以掌力回擊,這一運力,肩頭的血流的更多了。
紫金色的衣袂染上血色的暗紅,本就俊美妖異的男人此時更增血煞之氣,鮮血自他肩頭滲出,淡淡的血腥散開,赫千辰纏著蛟蠶絲的手在袖中越握越緊,咬牙低吼道:“你究竟想要如何?”
“你若恨我,為何不殺了我?為何不用你的蛟蠶絲?”看了一眼肩頭的傷處,赫九霄沒給自己的傷口止血。
赫千辰聞言眸色驟冷,手裡的蛟蠶絲偏偏沒有發出。
“擅闖千機閣!來者何人?”幾聲喝問遠遠傳來,是赦己和忘生,如今只要稍有異動他們就不敢怠慢,其他的護衛也聞聲而來,各種兵刃在手,還有準備弓弩,閣主所在是千機閣重地,一再發生意外,再這麼下去他們的顏面何在?
“有人闖入千機閣!”一個個火把在黑暗中聚攏到一起。
“閣主呢?閣主怎麼樣了?”閣老們也紛紛前來。
加倍了護衛的人手,如今的千機閣有一絲風吹草動都不會被人忽略,何況是兩人如此交手,人群圍繞在側,不多時便將這塊空地圍了起來,他們神情戒備,想要出手圍擊,只聽一聲喝道:“退下!”
赫千辰揚起衣袂,沉然間無人敢繼續上前。
閣主要他們住手?難道要單獨迎敵?眾人呆愣,他們從未見過閣主失態的樣子,更未見過如此刻這般的神情,彷彿失去了冷靜,周遭一切都不在乎,眼前只有那個闖入千機閣的人。
“血魔醫?!”
赫九霄就站在人前,在火光照耀下,眾人看清了他的樣貌,頓時引來陣陣低呼。
血魔醫與閣主是什麼關係?如今誰都知道了,這叫他們是圍還是不圍?有人猶豫,柳風故見此情景喝問道:“血魔醫既然拜訪為何不從正門來,卻要暗中闖入?”
他這句話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既然是兄弟,若是拜訪,何用暗闖?而且看這架勢,閣主和他之間還有什麼矛盾,正猶豫間,閣老方嘯嘿嘿冷笑幾聲,“還用多說?就算閣主與他是兄弟,但血魔醫就是血魔醫,巫醫谷的血魔醫暗闖千機閣,能有什麼好事?”
眾人暗自戒備,人群包圍之中赫千辰與赫九霄對面而立,相隔著數丈距離,赫千辰神情冷漠,赫九霄的眸色似凝結冰雪般的冷。
旁人只看出這些,同時卻又感覺在這種冷淡和冰寒之中另有一種莫名的熱度,如怒火似憤然,那相對的兩人之間彷彿有種無形之物將他們緊緊繫在一起,以至於無論是冷漠還是冰寒,在外人看來都猶如火花碰撞,無人能夠打破其中的那股炙熱。
那兩人就那麼對視著,此時看來不似兄弟,倒更似仇人,還有幾分說不明的感覺。
“閣主沒事吧?”柳風故覺出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