睬我?心裡還有氣?”
“我只是想知道你還會留在這裡多久,我還有幾日時間能說服你醫治紫焰。”赫千辰表示自己沒有生氣,眸色平靜,“救人要緊,你不該在此處浪費時間。”
他永遠都是這樣理智,赫九霄看了他一眼,“如何證明你不是在為昨日的事生氣?”他半點都不在乎是不是浪費時間。
李大娘尷尬的站在當場,“兩位若是有事要商量,最好擇個好點的地方,這裡人來人往的,被人看見總是不好,大娘我是不在乎,你們也聽那丫頭說了,我已經成了今天這樣子,也不怕人說什麼,可你們二位畢竟身份不同,也不像我這樣。”
看著自己一身衣裙,李大娘笑的輕快,他行走江湖一直穿著女裝,也和女子一樣塗脂抹粉,只是沒人知道他為什麼會這身打扮,所有人唯一瞭解的就是他的繡工。
赫千辰從這一笑裡聽出幾分惆悵,李大娘轉頭又對赫九霄說道:“今日還是像之前一樣?血魔醫不需要幫手?”
赫九霄冷冷點頭,不答,李大娘早就習慣他對人的態度,對赫千辰一笑,“檀伊公子若是感興趣,可以一起來,我想血魔醫是不會介意的。”意有所指的說了這句,他在前面帶路。
幾人往另一個院子裡走,隨侍的冰御沒有跟隨,赫九霄身上只帶了一個錦盒,等到了房裡,看他開啟,赫千辰才發現錦盒裡面的是“玲瓏肢”。
玲瓏肢本來一直被人當做武器使用,若是能在打鬥之時操控另一隻手,很少有人能不敗在玲瓏肢的暗襲之下,但赫九霄卻是用他來醫病,能隨自己控制而動的手,也許比多另外一人幫忙使用起來更自如。
躺在床上的年輕人同赫千辰差不多年紀,二十多歲,臉色晦暗,任誰一看都知道是劇毒之相,儘管神色灰敗,他看來也依舊有種尊貴高潔的氣質,眉目修長,看的出若不是中毒,該是氣宇軒昂。
李大娘站在床邊看了一眼,又退開身讓赫九霄醫治,“公子不好奇他的身份?”他對站在稍遠處的赫千辰問道。
“你若是想說,不必我來問你也會說,若不想說,我不會問,你也不必擔心我讓千機閣調查,我對他人的隱秘其實並不好奇。”
赫千辰沒有走過去,隔著些距離看那玲瓏肢在控制下點穴刺針,李大娘輕輕一笑,“看來是我白白擔心一場,是我多心,檀伊公子確是無雙之人。”
無雙之人?赫千辰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淡淡抬眼,“不過是江湖傳聞罷了,誰敢稱智謀無雙。”
“公子是太過自謙,在拾全莊當日便知道公子確如傳言所說那般智謀無雙,傳聞未必不可信,比如,在我看來公子確實與血魔醫有私交。”李大娘沒有避諱說起這件事,“男人之間的情誼自古有之,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只是那些假作道學的人抱著死禮不放而已。”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身上,“我這一身許多人看不慣,我卻不去管他們怎麼說,要是為他人的一言一行左右,這人活在世上也太沒意思,你說是不是?”
李大娘以為他們兩人的顧忌其他人的看法,卻根本不知道他們除了同樣是男人之外,還有一層兄弟的關係,他見赫千辰不表示反對,繼續說道:“想我當年也不是今日這個樣子,我心繫的那人嫌棄我身為男人卻動作扭捏,怕被人知道我們的關係遭人恥笑,我一氣之下和他決裂,自此之後就穿女裝了,非男非女又如何,從此我就是李大娘。”
他說著往事,頗有自負自得之態,李大娘的豁達在這幾句話裡表露無遺,只是這份豁達卻是用一份情傷換來的,赫千辰知道他這些話的用意,“我和他的爭執並非因此,雖然男女相戀被視作正常,心屬男子卻也不是天地不容的事,這次,是為了我帶來的那個女子,紫焰的傷不能再拖。”
“血魔醫不肯治?”李大娘見赫九霄對他們的談話沒有任何反應,不禁拍掌大笑,“天吶地啊,瞧我今天看到什麼了,我居然看到血魔醫嫉妒個女子,當真……”他的笑被赫九霄側首投來的目光硬生生憋進喉嚨裡,咳嗽了幾聲,他擔心的瞧了眼那躺著等待繼續解毒的年輕人,凌空一擺手,“當我什麼都沒說。”
赫千辰去看赫九霄,他也正朝他望過來。他覺得赫九霄太過霸道獨斷,沒想到在李大娘口中如此簡單,但赫千辰卻不能和李大娘一樣一笑置之。
赫九霄讓玲瓏肢動手,一截手臂在人身上不斷點按拍打,他轉身,視線中青衣的身影就如他第一次見到赫千辰之時,淺青的衣袂襯著沉著溫和的臉色,看不出喜怒起伏。
“可以了。”彷彿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