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藥粉在瞬間就被那片血色給吸收,一起化成了暗紅,赫九霄的手在抖,他卻控制不住這種顫抖。
“沒事的,你小心……”赫千辰抓住他的手,背上的痛幾乎已經麻木。
“閉嘴!”赫九霄冷喝,怒吼聲裡,他心急如焚,他只看到眼前的人面白如紙,“這時候還說什麼沒事,這能叫做沒事?!”
冰寒成了冷酷,赫九霄抱起他,如刀削的目光穿透人群。
赫千辰要他控制自己,赫九霄正在極力控制,但憤怒和擔心,焦急和心痛卻彷彿一根根針,不斷戳刺,他的太陽穴突突跳了幾下,“是誰?是誰傷了他?”
一句問話,在交戰的人群裡瀰漫開一股令人心顫的寒意,周遭的人都覺出那種危險,風馭修看到這裡的情況,毫不猶豫地下令讓那附近的赤狼族人遠離,這時候的赫九霄是最危險的。
敖梟族人卻不知道,萬央官兵只看到兩個最難對付的人裡面,其中的一個已經受了重傷,便想著乘勝追擊,一側巖壁上再次扔下巨石,赫九霄卻頭也沒抬,反手揮掌,就在那爆裂的岩石下走了過去。
落石如雨,在地面砸出坑洞,有人躲在那一頭,赫九霄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他瑟縮了一下,在成千上百交戰的人群之中那動作不太明顯,但赫九霄還是發現了。
凌厲如箭、冰寒如刀的眼神,一寸寸切割著面前所見,一分分找尋,最後定在那個人身上。
那是熊錫安的心腹,放了訊號招來援兵的人,也是從背後偷襲赫千辰的人。赫千辰知道身後有人,但為了取得錦囊,卻不得不受了這一刀,他甚至來不及看到身後的人是誰,錦囊到手,冰蟬無恙,他看到赫九霄,心神放鬆就再也支援不住了。
“是你。”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被赫九霄壓抑住的殺意瞬間爆發,“蓬!”比起岩石爆裂的聲響毫不遜色,有什麼爆炸開來,零零碎碎的往下掉,周圍的人茫然的去看落在自己身上和肩上的東西,那是人的碎塊
破爛的屍塊血紅,猩紅血色如雨,還有地上一些內臟之類的東西,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在一掌之下從裡到外化成了碎屑?!有人忍不住蹲下身嘔吐,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血腥殘忍的殺人手段。
“你……你不要過來……”周圍的萬央士兵面色如土,舉著刀,卻在一步步後退,殺了人之後,赫九霄臉上卻沒有一絲改變,眼裡的殺意未退。
抱著赫千辰,高大的暗影彷彿地獄來的鬼魅,他急著趕回去,身形如風,凡是他經過之處,屍橫遍地,掌風席捲猶如鬼哭,呼嘯嘶鳴,無論多少兵器迎面而上,他都不閃不避,視線裡只有血,不是敵人的,就是他的,無論是誰的,赫九霄全不在乎。
“別再讓自己受傷……聽見沒有……”赫千辰全靠赫九霄才能勉力支撐,他的傷處已經痛到麻痺,冷汗不斷流下,感覺到赫九霄身上的熱血也一起流淌。
臂上添了幾道血痕,抱著赫千辰的手卻一動不動的平穩,“別再說話了!”赫九霄一手從敵人的心口穿過,帶出一顆人心一地鮮血,卻又有更多的人擋在他面前。
赫千辰果然沒有再開口,但他不是不想開口,而是無力再開口,赫九霄心頭紛亂,出手不留餘地,這是傷人,也會自傷,他卻已經顧不得了。
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抵擋得住千百人,就算他是赫九霄也一樣,風馭修急喊,赤狼族人紛紛圍上抵禦攻擊,萬央士兵回過神來,又一起衝向赫九霄。
含怒而發,先前的掌力其實已消耗赫九霄的不少真氣,他全無心思去服藥或是調息,赫千辰還等他的救治,他感覺到懷裡的身體越來越冷。
凌空而過,身形如電,狂吼聲響徹天空,赫九霄紅著眼,心急、殺意、憤怒、體內的異力層層激盪,他生生抑制,真氣在此時逆轉,他也一併忍住,身邊的喊殺聲,叫囂聲,腳步人影,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遠離了,他只記得必須抱住他手裡的赫千辰,儘快救他。
“赫九霄!”城樓之上有人大喊一聲,那人錦衣華服頭戴玉冠,瀟灑俊逸的樣貌在看到赫九霄懷中之人的時候扭曲起來,“開城門!出戰!”他揚手一揮,命人接應,拿起城樓上備的繩索拋擲出去。
赫九霄縱身抓住,直衝城樓,萬央官兵只見一道繩索橫穿而來,人影飛度,從他們頭上掠過,落在城頭之上,兩人脫險,風馭修放下心來,卻見城門開啟衝出許多大炎的將士,拿著大刀長矛朝他們殺來。
“撤!”狼旗飛揚,風馭修傳令下去。
赤狼族多數還未到達,他們若是留在這裡就要與大炎開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