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滄派弟子還在愣神,下意識的依照他的指示,引他們去拜訪棺木的地方,將棺材開啟,赫九霄經過查驗,得出一個結論,“他不是昨天死的,這人死了已有一段時日。”
“什麼?!”眾人失聲驚叫,有人不斷搖頭,“這不可能!安師兄昨天之前還活著!我們明明都看見了!”
“對,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滇滄派弟子相應,都表示絕無可能,“如果他早就死了,難道我們見的是鬼?血魔醫不要開玩笑了。,
話是這麼說,但說這句話的人自己也忍不住心口一顫,臉色有些發白,這時候殘陽已盡,視線裡所有的地方都暗下來,還沒有點上燭火,他們就站在幾個棺材之間,而有人說,這個才死的人,其實早就死了。
一股冷風吹來,圍攏看熱鬧的人群哈哈乾笑幾聲,有滇滄派弟子馬上去點了燈,這才有人接話,“血魔醫不如再查驗查驗,也許是因為這天氣熱了……”
“他已死多日,最少也有半月之久。”赫九霄冷冷的打斷他的話,手掌劃過,不知怎的安玉龍的胸腔就被破開了,破口一直往下,就好像有一把無形的鋒刃將他剖開,他沒什麼表情的取出安玉龍的臟腑,“外表看來毫無異樣,但他其實身中劇毒,才會令屍身不腐,看不出跡象,冰御——”
冰御也跟著他來了,只不過趕路趕的有些脫力,聽到吩咐,抖著手取來藥箱,拿出幾枚特別長的銀針來,赫九霄接過去,對著肝臟刺下去,起初刺進去一些,拔出來的顏色正常,再後來逐漸加深,那拔出來的針顏色也開始變得墨藍髮黑,在燭光下觸目驚心。
“好毒!”人群裡爆出驚叫,滇滄派弟子看傻了眼,難道真如赫九霄所說,安玉龍早就死了?
看著那具屍體,誰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那我們見到的是誰,難道死人也會說話,會走動?安師兄父母雙亡,也沒有兄弟,我們見到的人分明就是他!”
“近平個月來,他是否一直在外?很少回來?”赫千辰這麼問,馬上有人點頭,“沒錯,安師兄一直懷疑老掌門的死,他說要去千機閣,把事情弄個清楚,之後就只是捎信回來,後來連信也沒了。”
了塵一直在旁邊看著聽著,這時候也感覺出了不對勁,“赫千辰,你可是在懷疑什麼?”
“你們所見的安玉龍,不是原來的安玉龍。”讓赫九霄把屍首歸位,赫千辰這一句話令人恍然大悟,同時也更添疑惑,在有人要提問之前,他一擺手,繼續說道:“真的安玉龍到過千機閣,後來就成了假的,假扮他的人早有圖謀,未免回去被熟悉的人看穿,所以才不敢回來,直到霧色刀出現,他到滇滄派假裝重傷,重傷之下就算有什麼異樣也無人會發現,而後用假死來脫身。”
“他留下這具屍體就是為了掩飾。而來搶奪霧色刀的人,將他重傷,可能也出自他的授意安排,這屍體上的劍傷是死後所劃。”赫九霄接著赫千辰的話往下說,面無表情,赫千辰遞過去一方帕子,他抹去手上的血跡。
“這種毒很特別,和早先曾出現過的蝕心腐骨同屬一脈。”赫九霄的手上,那血色是暗紅的,劇毒滲透進臟腑深處,血液卻沒有變的一樣墨藍髮黑。
眾人都知蝕心腐骨的威名,聽說同屬一脈,不禁大感訝異,“究竟是誰要這麼做?這麼煞費苦心,又是出自什麼目的?”
赫千辰和赫九霄對看一眼,那人的目的是接近紫焰,如今紫焰背叛,霧色刀引起混亂,千機閣不得不插手其中,確如赫千辰此前的猜測,對方是衝著千機閣來的。
“天穹神教的人曾使用蝕心腐骨毒。”赫千辰將曾經遇到柳氏父女的事說了一遍,講到天穹派下面的地煞用柳鳳嬌要挾柳達山交出霎色刀,最後失手服毒而死,那毒物正是蝕心腐骨,群雄譁然。
“這是天穹神教的奸計!他們向我們要霧色刀,說不定那把刀就是他們弄出來的詭計!”
“天穹神教早有預謀!”
“他們當年沒有成功,如今重現江湖就是想要稱霸武林!”
“他們是想借著這把刀的名義剷除異己,向我們示威!”
“幸好千機閣插手此事,檀伊公子智謀過人,還有血魔醫識破他們的奸計!”
群雄憤慨,同時又不斷髮出各種讚譽,了塵師太早就知道赫千辰的聲望很高,卻沒想到如此被人推崇,莫絕自從看到赫九霄出現就收斂了他的目光,一人站在陰暗的角落裡,不管莫智和他說什麼都毫無反應。
最後眾人得出結論,一切都是天穹神教的陰謀,人群散去,一一寒暄告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