剷除了歡喜雙煞,那些個宵小的氣焰才壓了下去,風浪平靜不少,了塵師太也就沒露面。”
“靜慈門習的是密宗,多年不出江湖,我還是在幼時聽說過這個了塵師太,本以為這個傳說中的人物已不在世了,沒想到不止健在,還尋到千機閣來了。”赫千辰放下手中的紙箋,赫九霄攤開一看,上面寫的是有靜慈門下弟子找到千機閣,詢問關於霧色刀一事。
“霧色刀可有訊息?”赫千辰早就命人查訪,關於這把刀,他總覺得不像楚雷說的那般簡單,赫九霄也曾表示過自己的看法,要說楚雷唯一的真話,也許就是這把刀與萬央的淵源。
赦己想了想,“閣裡不少探子都有查訪過,但關於這把刀的說法實在太多,實在難辨真假,也無法找到源頭,就好像……”
“就好像有人刻意散步關於它的訊息,令人不知道它真正的作用。”赫千辰沉吟著,指尖在桌上輕點,赦己連連點頭,“閣主說的是,就是這感覺,閣裡遣出去的探子查到的訊息都不同,來源也毫無相似之處,要不是知道說的都是這把刀,差點就讓人以為那是七八件不同的東西。”
“惑人耳目。”赫九霄作出結論,為赫千辰倒了杯茶,小竹沮喪的看著赫千辰接過,除了收拾碗碟,他簡直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放出訊息的人必定知道,這麼做只會讓更多的人對這把刀感興趣。”喝了口茶水,赫千辰讓小竹下去,小竹慢騰騰的挪步,出門之前聽見赫千辰吩咐,“繼續查。”
赦己領命,準備退下,忽然停步,“閣主,那師太的邀約……”
“命人準備,三日後啟程。”點亮了燭光的書房裡,赫千辰垂眼,看著紙箋上的三個字。
飛鶴樓。
與已經破敗的萬里飄渺樓一樣,飛鶴樓也曾經輝煌過,武林中人都知道這個地方。
飛鶴樓佈置的並不華貴,也不顯得破舊,樸實無華也許是剛好可以形容的詞,走到這裡的人不會為自己身上穿著舊了的衣衫而覺得自慚形穢,也不會因為一身華服走到這裡而覺得自降了身份。
飛鶴樓是一個不分貧富貴賤,誰都可以去的地方。
去那裡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理由,或是解決恩怨,或是比武決鬥,只要你需要,飛鶴樓的樓主縛驚虹就可以為你請來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名宿泰斗,作為中間人調節麻煩,仲裁評斷。
當年的飛鶴樓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了塵師太會選在此處約見赫千辰,一點都不奇怪,她遵循的還是那個年頭的規矩,就算如今的飛鶴樓已沒有了縛驚虹,她還是選擇了這裡。
江湖歲月轉瞬即過,如今的飛鶴樓靠縛驚虹之子縛雪出借場地作為酒樓之用,勉強維持著當年的飛鶴樓的原貌,昔日名宿一擲千金包下飛鶴樓以武會友的豪情壯舉已不復見,那場面只留存在老一輩的江湖人心裡。
不出幾日,千機閣閣主赴約飛鶴樓的事就傳開了,當赫千辰一行到了飛鶴樓的時候,樓下已經圍滿許多人,有的是為了看熱鬧,有的是為了一睹檀伊公子的風采,還有一些,卻是想來這裡回憶昔年的情景。
日照當頭,車輪滾滾,赫千辰這次沒有騎馬,他不想趕路,赫九霄本想與他一起坐馬車,最終卻還是被他趕去他那頂紅轎之中,那是其他人眼中血魔醫的標誌。
遙望馬車駛來,虛空飄浮的一座血紅的轎子不需任何隨行,一樣惹人矚目,那飄蕩在風中的腥紅之色似乎散開一股血腥,在日光下的殷紅,並不給人暖意,反倒叫人覺得膽顫。
“血魔醫果然也來了。”人群裡有人低語,儘管了塵師太約的是千機閣的赫千辰,但而今誰都知道,有檀伊公子之處,必有血魔醫。
“就是他們兩個……”有人用更低的話音竊竊私語,卻無人敢大聲言論。
自從有某些門派折損在巫醫谷的後山,自從七殺令掀起武林一場血雨腥風,男子與男子之間的情意禁忌,似乎沒有以前那麼招人反感了。
畢竟,就算是男女,又有多少人能在一方墜崖之時,緊握雙手不肯放開,甚至情願以身相陪?那一場血腥殺戮,那一次縱身躍下,不知不覺間被人口耳相傳,無數江湖兒女為之動容。
除了風雲詭譎,江湖也是個最講情義的地方,就算有人不以為然,也不會當眾表示,更多的人傳頌的是這兩人之間的情深意重,不管是結義之情也好,情愛之情也好,重情之人就會被人敬重。
“檀伊公子,我幫幫主命小的傳話,飛鶴樓中也有他的一個席位。”當赫千辰一行停下,他從馬車裡走出來,人群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