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之下勁裝在身,他的面容依日俊逸,那種狂放瀟灑之氣更為明顯。
放下酒碗,他也不問兩人為何不飲,彷彿雙方一直都是日友,只管招呼兩人吃喝。
赫千辰看著面前的酒碗,那顯然是楚青韓特意叫人準備的,居然是個白玉盞,琥珀色的酒液在其中微微泛著漣漪,他想到的卻不是楚青韓這麼做的用意,而是他與赫九霄在赤狼族的帳幕之中……
那一日帳篷裡面用來兌酒的酒膏,顏色比碗裡的更濃都,半透明的……
“想到什麼了?”赫九霄舉箸用菜,碰了碰身邊似乎有些出神的赫千辰,楚青韓也正看著他,回過神來的男人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沒什麼。”
“剛才你的心跳的很快。”赫九霄就坐在他身邊,一指赫千辰頸側,食指從他頸邊掠過,學醫者觀察入微,他沒有錯漏那小小的異樣。
“也許他是想起你們來之前經歷的那場大戰,聽說當日十分危險,差一點就讓那神教的人佔了先機,幸好被你揭破。”楚青韓隨意一抹唇上的酒漬,夾起一塊牛肉扔進嘴裡,不知是否因為出身皇族,任何動作他做來都不顯得粗俗,他笑著看赫千辰,眼神裡似乎閃著光。
確實是一場大戰,卻不是楚青韓所說的,赫千辰沒有回答,淡笑著垂眸,眼神落在眼前的白玉盞,目光頓了頓,最後端起赫九霄在用的酒碗,飲了口酒,又吃了塊肉,楚青韓見狀臉色似乎一僵,又狀若無事的繼續含笑,
赫九霄心裡轉念,看他飲酒,聞到酒香,似乎明白了赫千辰先前在回想的事,“我看你是有些想念那些帳幕,不如接下來去一次赤狼族。”
赫千辰舉箸的動作一頓,他人或許不知赫九霄所說的含義,他卻清楚明白,想到那一夜的赫九霄,心口竟狂跳幾下,耳後覺出些許熱度,清了清嗓子,才慢聲道:“我們來這裡不是為了訪友敘舊的。”
楚青韓直直看著赫千辰,“真是稀奇,我從沒見過你這種表情,赫千辰,你在我面前總是客氣有禮,笑的還讓人沒什麼辦法,是不是這種表情只有赫九霄才看的到?”
“你喝醉了,二殿下。”赫千辰繼續喝酒吃肉,楚青韓挫著頭,看著他們,“我沒有喝醉,我看的清楚的很。”他歪著頭喝酒,筷子指向赫千辰,“你臉紅了。”
那一絲薄薄的紅暈在耳後升起,染到臉側,很淺很淡,退的也很快,但他看的清清楚楚,也立時就明白,赫千辰與赫九霄的話裡所說的,是一些他所不明瞭的含義。
赫千辰聽他這麼說,卻依日從容的,搖頭看他,“所以我說你喝醉了。”
楚青韓哈哈一笑,“醉又如何,醒又如何,若是醉了才能看到,就當我是醉了也無妨。”他的言辭之中另有暗示,眼神露骨,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目光總是在赫千辰臉上流轉。
赫九霄卻沒有勃然大怒,繼續喝著酒,聽兩人對話,等碗裡空了,又倒滿,這一次卻放到赫千辰唇邊,看著他沒有絲毫抗拒的慢慢飲下,又順手為他抹去唇邊的酒漬,手指從赫千辰的唇上掠過,帶起幾點酒色,舔入自己口中。
一時間楚青韓的目光連閃,暴起幾點寒芒,又倏然斂下,連同所有的表情,過了片刻才抬起眼來,苦笑著說道:“赫九霄,就算我有些什麼想法也不會付諸行動,你何必做的這麼絕,你是存心讓我不好受是不是?”
“靈犀冰蟬,還有赫谷之戰。”赫九霄收起對著赫千辰才展露的溫柔,冷冷看他,“倘若這叫不會付諸行動,看來你的記性不太好。”
用靈犀冰嬋調走赫千辰,赦已各派針對巫醫谷,這都是楚青韓當日所為。
“別那麼記仇,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赫九霄,你就當那些事都沒發生過,反正你們後來也從我娘那裡得到另一枚靈犀冰嬋,你的毒應該解了吧。”楚青韓的特別在於他做任何事,都讓人覺得不是太過分,他對你笑著的時候,無論他做了什麼,你都會想原涼他。
但這對赫九霄無用,他對視他的目光還是冰冷的,沒有一點融化的跡象,“你若想讓大炎的人以為我們站在你一邊,奉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
楚青韓盛情款待,又在人前作出與他們相熟的樣子,不外是想利用他們的身份和力量,給大炎造成壓力。千機閣和巫醫谷在江湖的勢力不小,又因揭穿神教陰謀一戰而名聲大振,楚青韓想要利用在他們兩人在意料之中。
“這話是什麼意思?”楚青韓笑意一滯,赫千辰緩緩接到,“安陵王楚雷知道我們來這裡是另有原因。”
“我還沒問你們,既然江湖事了,你們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