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危機之時有這種發現,連他都始料未及,“你也是妖狐族,族中只有少數人有異能,我們都以為你不在其列,原來……”
原來賀思茵的能力並非沒有,而是從未有人發現,也難以叫人發現,殷魄命的能力居然對她不起作用!也就是說,可能其他的異能都對她無用。
“思茵妹子!好樣的!”赦己狂笑,交戰的時候覺得好笑這是第一次,殷魄命此刻的表情足夠精彩,在他的大笑聲中賀思茵這才回過神來。
殷魄命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咬了咬牙,身上受創,他的臉上罩上一層駭人的戾氣,居然拋下赦已,直追赫千辰和赫九霄。
牆邊,赫九霄扶著赫千辰殺開一條血路,左掌揮出,牆面應聲而倒,連帶外面的官兵也一起遭殃,被壓在碎裂的磚石之下。
眾人一一殺出重圍,殷魄命卻在此時追至他們身後,血掌由後按下,背後赦己的長劍追至,他也渾然不顧。
“閣主小心!”賀思茵不覺大叫,赫千辰聞聲回頭,赫九霄扶著他還要應對外面的敵人,似乎又想如先前,以身相護,不容他再這麼做,凝起心神,赫千辰閉上雙眼壓下所有的情緒,舉掌相迎。
“篷!”,掌力相接,赫千辰和殷魄命都是一震。
殷魄命倒飛出去,身後的劍尖刺穿他的胸口,掌力也未能抵過赫千辰,赫千辰聚齊十成功力,傷了殷魄命,卻心有所擾,被自己混亂的思緒所累,氣勁走岔,被他生生壓住,內勁自傷,噴出一口血來,染紅了衣襟,也觸動赫九霄的心魂。
怒吼聲中,所有人只看見漫天的飛石如雨,湧向殷魄命,鋪天蓋地而來的風刃夾雜石塊,在他身上穿透無數血洞,殷魄命頃刻間便成了一個血人,面目全非。
被赫九霄的氣勢所驚,包圍千機閣分舵的官兵都心生怯意,眾人在赫九霄的號令下由這裡突圍,冰鄂拔起被赫千辰插入地下的霧色刀,帶人斷後,一場大戰混亂無比,楚青韓從頭看到尾,一直沒有親自動手,見他們離開,眼裡露現出憂色。
不能為友,便是為敵,和這兩個人為敵,這是一件非常可怕,同時也非常可惜的事。
“收兵。”楚青韓抬起手,阻止手下追擊,儘管他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麼做才能免除後患,卻還是下了這道命令。
自始至終,他沒有露出過一點笑意,相反,臉色十分的陰沉難看。就好像落入陷阱的是他,被人設計的也是他,不是赫千辰。
不期然的,耳邊似乎響起了梁綺羅的話……
人心並非物件,不能隨自己擺放左右,我問你,你若生了情意,又該怎麼辦?
當時他是如何回答的?楚青韓望著地上屍橫遍地,滿處狼藉,仰頭看了看天,天上流雲卷散,和風輕拂,陽光正好。
陽光就照在他失去笑意的臉上,他最後看了一次眼前的一切,勒馬轉身,“命人傳話出去,一月之後我要約千機閣閣主一見。”
第二百九十九章 藏身
一月之期,這是楚青韓給的期限,亦是順德帝所能支援的最後時日,他是想在順德病故之前做個了斷。
在他下令傳話的時候,赫千辰和赫九霄早已離開千機閣分舵,他們也沒有回涼州城,既然朝廷有心對付他們,那裡定然已經被人包圍,只要他們不去,那裡面的人便是安全的。
說是千機閣謀反,實際要針對的還是赫千辰,若沒有赫千辰,千機閣便不足為懼,而灩華和千機閣裡的其他人眼下等於落在朝廷的手上成了人質。
縱然江湖風起雲湧,風浪再大依舊不能與整個朝廷的勢力相比,千機閣謀反這一說一旦興起便像是成了真的,雖然不見太大的動靜,但某些府衙確實下令留意城裡的江湖人,他們要找的便是赫千辰。
千機閣其他分舵並未遭到同樣的災禍,都在赫千辰的命令下閉起門來,官府的人似乎得了指示,也沒有上門找麻煩,不知是不是怕逼得太緊,遭到反噬,到時朝廷這一方便要大為頭痛了。
千機閣不能去,分舵不能留,赫谷自然也一樣去不得,誰都知道千機閣和赫谷之間的關係,兩者已經等同於同一股勢力,甚至有人猜測,正走因此朝廷才會怕,怕這股過於龐大的力量興風作浪,畢竟連天穹神教的人也都亡於他們手中。
不進赫谷,未免招惹麻煩,醫館也不能去,他們還能去何處?
自分舵出事那一日起,赫千辰和赫九霄就像是從江湖上消失了,他們身邊的上百人,彷彿全都一起消失了。
夏夜,風涼,人靜。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