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口氣,赫千辰和他的視線相對,臉上的淡然絲毫不變,“最後的選擇權並不在你,楚青韓,你我之間從來沒有可能。”
“先前的話你們一定是聽見了,赫九霄要取我的命不奇怪,你說的話也在我意料之中,不過我也說過,你的想法是你的事。”楚青韓笑著聳肩,往後靠在牆上,他不會蠢到在赫九霄面前說些招惹赫千辰的話,先前和梁綺羅的談話已經被兩人聽見,如今他索性不再開口。
“你們來找本宮是為了何事?”梁綺羅怕赫九霄再對楚青韓不利,搶先開口,赫九霄的視線終於移動,落到她的身上,停了片刻,“你活不過一月之期。”
平平的話音仿若閻羅宣判生死,梁綺羅的臉上卻沒有半點驚訝恐懼,扶著軟榻站直,“本宮知道。”
外面有人聽見裡面的響動前來詢問,被她遣退,微微仰頭,就算聽聞自己的死期,她的姿態依舊傲然,異常鎮定,楚青韓卻像是十分意外,衝向梁綺羅,“一個月?!”
“別擔心,一個月的時間足夠為娘替你做些事,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大炎的君主!”梁綺羅抬頭看著自己的骨肉,本來已經黯淡的眸色裡亮起了光,好似是燭火在她眼底跳動。
“誰為帝與我們無關,梁綺羅,你知道霧色刀?”冰冷的詞句令火芒凝結,梁綺羅聽見赫九霄的這句話渾身一震,在楚青韓的攙扶下坐回榻上。
她閉口不語,楚青韓的神情也變得嚴肅沉重,他沒有想到梁綺羅的身體狀況已經差到這種程度。
整個房裡忽然陷入沉寂,靜默的只有珠簾晃動的聲響,燭火搖曳,讓這一刻的靜默顯得更為奇異,梁綺羅身邊就是楚青韓,赫千辰看著他們母子二人,沉靜的眸色露出幾點寒芒,“這把刀裡藏著一個秘密,你聽到它的名字,也該知道它流落中原,卻一點都不見意外,這早在你的意料之中”
梁綺羅沒有回答,楚青韓聽他們提起霧色刀,臉上閃過一絲異樣,“這把刀確實曾經屬於萬央,那又怎麼樣?但前不久它從宮裡失蹤了,而後是怎麼去了中原,又是誰把它送去中原,這就沒人知道了。”
“沒人知道?”赫九霄重複,這四個字好似有萬鈞之力,壓的人喘不過起來,楚青韓和梁綺羅都感覺到危險,沒想到赫九霄卻不再追問下去,而是陡然說道:“你別忘了,還欠我們一個承諾,梁綺羅。”
燈火被夜風吹的明滅不定,兩人站在窗前注視梁綺羅,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她違背諾言。
“你們……”梁綺羅蹙起了眉,這兩個年輕人真的太難對付,她有她的驕傲,確實不容自己言而無信,赫千辰他們看的一點沒錯。
慢慢合起眼,她長嘆一聲,顯得很疲憊,“當初本宮答應會為你們洗清刺殺萬央王的罪名,已經辦到,也確實承諾答應你們一件事,你們要的就是霧色刀的答案?”
“霧色刀本是妖狐族的東西,我們也有權知道答案。”赫千辰上前一步,風過,燭火終於在搖晃之中熄滅,天外雲霧消散,月光落下,照在梁綺羅失去血色的臉上。
“本宮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你們既然要答案,我就給你們答案。”她靠著楚青韓站起,緩緩挪步到宮燈前,點亮燈火,背對兄弟兩的身影消瘦許多,彷彿連那身宮裝也支撐不起,火光在她眼前跳動,她的臉上顯露出追憶之色。
“霧色刀原來屬於妖狐族,妖狐族確實是個奇異的部族,只可惜熊錫安他……”她知道妖狐族被滅,熊錫安對妖狐族的恨是因她而起,對這一點非常清楚,梁綺羅不再往下說,直接說起霧色刀,“那把刀會吸收妖狐族的異力,但除此以外,它還有一個他人不知的用途。”
“血咒。”梁綺羅轉過身,昏黃的燭火讓她的面色詭異,她說到這兩個字,滿眼追憶之中又露出幾分悽哀的苦笑,“當年我真的太傻,我以為用血咒就能拴住他,讓我們兩人生死與共。”
梁綺羅說的“他”自然是順德帝楚睦,但“血咒”這一說誰也沒有聽過,赫九霄眸色一閃,“何謂血咒?”
“血咒,顧名思義,以血為咒,讓兩人心血相連,共生共死。”楚青韓顯然已經從梁綺羅這裡知道答案,作出回答,“只要我娘一死,父皇他恐怕也活不過三月。”
說起順德帝,楚青韓還是如此稱呼,話裡聽不出有怨恨或是責怪,但也沒有太多恭敬,他的回答霎時讓赫千辰明白過來,看向梁綺羅。
前些年她為病痛所擾,沒有紅顏之毒為藥,身體衰弱,順德帝也纏綿病榻,無法理政,原來其中竟有如此玄妙的關聯!
“朝廷急於找到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