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王笑了。
“根本不必。在東北我只是小人物,試問,在‘神槍會’裡,除了你比較關心我之外,還有誰會理會我?一眾姐妹團,看我成天臥病在床,甚少瞅睬。待大家散後,以我輕功,高去低來,誰會發現?”唐化的語調,促狹、自負中似又帶著一抹淡淡的悲哀:
“來到這裡,你們大家都很忙,忙著大計。有的忙著對付人,有的忙著奪寶,有的忙著潛逃,誰會來管一個天生殘疾弱女的事?我要辦事,只要唐老太太一個訊號傳到,我出去幾日,殺了人辦完了事回來,你們都還不知道我出去過咧!”
她(他)笑笑又道:“你因為我善於辨毒、解毒,也把我帶來了這兒。如此正好。”他(她)指了指客棧裡的床榻,又指指門檻,“我在這裡,完全一樣。你也常下山鬼混,其他姐妹也各開各的小差,不然,就各懷鬼胎,我?照樣下山上山,只要在你們發現之前回到這裡,一切都當無事發生——萬一見著了我便殺了滅口算了。”
她說到這裡,旁若無人的道:“所以我既是杜小月,也是唐化,更是‘蜀中唐門’一流好手‘破爛王’。”
綺夢馬上問:“所以,梁戀瑄是你殺的了?”
唐化吃吃笑道:“那個笨女人,居然給她瞥見我和吳鐵翼交媾。她還以為吳鐵翼姦汙我,大驚小怪,大呼小叫——不殺還得了?”
綺夢睨了吳鐵翼一眼:“原來不是這老匹夫奸辱你的。”
唐化嘻嘻笑說:“其實,他已完全受我控制已久。他著了我的‘眼中釘’,還能怎樣?我要他怎樣服侍我,他就得怎樣服侍老孃我。”
“他才不是我對手。”唐化傲然笑道:“他只不過是個落荒而逃的‘虎威通判’,而我是一代高手‘破爛王’。”
稿於二零零二年六月至七月初,苦候“張子房”經重大訊息,忐忑怔忡,憂心傷神。“世界盃足球賽”狂熱時。愛鼠小胖逝世。特區成立五週年紀念,豈可紀?無可念。
校訂於二零零二年五至六月,餘紀忠先生、張徹先生先後逝世,兩位生前對瑞安這種種栽培、啟發、情誼,永誌不忘,傷感逾恆。
後記·溫派信箱
誰是你落難時第一個救你的朋友?
有位朋友甲對某位朋友乙很信任。相識十餘年,甲一直都一帆風順,名成利就,每次大宴群雄,或盛宴鴻門時,甲都推位讓座,讓乙坐在上首。不管國外國內,只要阿甲出行,見到好東西,都會買給阿乙留念。就連婚姻大事,阿甲都只選阿乙駕的新車乘坐,甚至連結婚照都只用阿乙的相機拍攝,在人前人後,都對阿乙推重不已。
不過,十幾年來,甲從來未求過乙一事。好些知已朋友,都告訴甲:乙為人不可靠。甲怒斥之,並揚言:如果有難,第一個來救的定必是阿乙。
後來甲終於失手落難,慘不堪言,遇上數度急變,危急程度居然是“接近餓死”。向來在江湖上翻風起浪的阿甲,從不求人,終於為了家小,生死關頭,不得不上萬言信,求一向富有的乙,江湖救急,借少許錢讓他活幾天再說。其實,他只要苟延幾日,便已可以集資翻身。這是甲第一個通知的人,也是當時唯一一個通知的朋友。
結果?乙裝作沒收到信,沒聽過這件事,沒交過這個朋友。不借也就罷了,還裝說去電無人接種種藉口,其實一個口訊也沒覆。
幸好,還是別的比較疏遠的朋友,聞訊及時救了阿甲。
要是阿甲真的過不了關,就此“垮”了怎麼辦?阿甲受的經濟挫折奇巨,但對乙的感情上所受的重挫,只怕更大。他是寧死也不會再求乙,並重振鴻圖,壯大給又一次以為他再也爬不起來的人看。
阿甲問我:“怎麼乙竟這麼經不起考驗?”
另外一位A君,一向與B君相交莫逆。由於A君在行內成名甚早,閱歷甚豐,往來無白丁,A君待B君情同兄弟手足,從不擺任何架子,待B君解衣衣之,抑食食之,唱KK之,勉勵勵之。
由於A君算得上是個名人,很多人要跟他通訊、聯絡,他都沒時間,只好不覆、不回。惟他看得起B君。B君留言十字,他覆三十字。B君留話一次,他回五次。B君賀A君生日,A君就連B君中西曆生日、升職全都到賀、降職同憂,餘此類推。當B君事業上遇上挫折時,A君一定第一個表態,與他共同進退,毫不保留。
A君人在江湖,遊遍天下,知交滿乾坤,但卻是去到哪兒吃到好東西,看到好電影,甚至遇上美女,都一定第一時間,在手機留言信箱上留話給B君,作現場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