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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之體還我天地父母也。對於家事,他無所言,唯經國、緯國兩兒,餘之子亦即餘妻之子,視如己出,以慰餘靈,但餘妻切勿來陝。”這似乎是一封遺書,準備至死不改。第四,隨著瑞納、宋子文及至宋美齡等人來陝做工作,蔣介石的態度開始有變化,答應了讓他回京後,條件可以接受,蔣介石的話是這樣說的:“餘不回京,任何一條皆不能實行,亦無從討論,不問為八條四條也。”這本《西安半月記》的字數不多,僅一萬多言,但字字充滿了對西安事變歷史真相的歪曲與對張、楊的仇恨,句句吹噓他的所謂“堅貞不屈”與對張、楊的“不讓步”,處處攻擊事變會將歷史拉向後退。這本書唯一可取的,是把每一天的活動記下來了,而活動的內容則完全按照蔣介石的立場與觀點,加以杜撰。

與《西安半月記》相匹配的是宋美齡搞了一本《西安事變回憶錄》。國民黨中央宣傳部曾不讓這本《回憶錄》出版,但又無奈,最終還是讓它出版。同《半月記》相比,這本《回憶錄》就可以作為歷史的參考。書中明顯的有幾個比較符合當時歷史面貌的觀點:第一,關於事變的性質,宋美齡認為:“餘則視此為決定我國命運最後一次革命正義之關鍵也。”她進而分析說:“西安事變之經過,其情狀之複雜,決非中國既往一般稱兵作亂之叛變所可比擬;而其關於國際與外交者尤有特殊之形勢,倘處置失當,即釀成民國以來空前之戰禍。至其對於內者,則包涵個人與全國各種複雜問題,且有最猛烈之爆炸性蓄積於其間。”所以對這樣一個事件,要做到有正確的看法,宋美齡說:“今欲事後回溯,表現其準確明瞭之事實,固非易事;苟勉為之,首應排除個人之情感,以客觀的態度,分析各方面同時活躍之經過,方能窺得其真相之全豹。”第二,關於南京政府要採取的措施,宋美齡認為:“真相未全明瞭之前,遽於數小時內決定張學良之處罰,餘殊覺其措置太驟;而軍事方面復於此時,以立即動員軍隊討伐西安,毫無考慮餘地,認為其不容諉卸之責任,餘更不能不臆斷其為非健全之行動。”宋美齡覺得對這個事變的解決辦法應是:“以求不流血的和平與迅速之解決。”第三,關於亊變的具體解決,宋美齡一一記下了她的活動:“餘迭向京中諸要人剴切陳述;於未得確實訊息之前,務鎮定其態度,信任民眾精神上之後援,勿採急遽之步驟”;派端納赴陝,託帶手書私信給蔣介石,“函中述餘深信吾夫一切措施,皆以民族利益為本,餘日夕為彼祈禱上帝,願彼寬懷”,另又手書一信致張學良,“告以彼等此舉將使國家前途受嚴重之打擊,餘深信其魯莽滅裂之舉動,初無斷送國脈陷害領袖之惡意,應及時自拔,勿貽噬臍之悔”;在南京大做各方面人士的工作,使人們相信“當時局勢雖黑暗危殆,然餘深感必有可以解決之途徑”,“為國家計,不得不呼請諸公妥覓和平解決之途徑”,“委員長之安全,實與國家之生命有不可分離之聯絡,此餘之所以主張必用和平方法以保其安全也”;要黃埔出來的將領“於未明亊實真相前,切勿遽加斷定,遇事鎮定,勿尚感情”;派宋子文赴陝,實為打前站、探路,“我等主張:政府雖不能與叛變者直接談判以自貶威信,亦應准許我等作勸導叛變者之工作”;最後宋美齡親自出動,其心情是“一星期來,今日獨異常晴朗”,見蔣後一再勸蔣介石“此後君不應輕言殉國矣”,告訴蔣介石“倘處理得宜,或可立即解決”。第四,關於同中共的接觸。宋美齡先說一段:“我等此次到陝,尚未聞赤禍之威脅,有如外間所傳之甚。曾有人向我等申訴,共黨無劫持委員長之意,且主張立即恢復其自由。然我輩不能健忘彼等過去殘酷之行動,今雖一時沉默,仍未減其威脅之危險性。更有人告我等,彼等早已放棄其昔日之政策與行動,然我亦不願信此無稽之談也。”又說她同“一參加西安組織中之有力分子”(即周恩來)“長談二小時”,她對周恩來的談話“注意靜聽,察其言辭中,反覆申述一語並不厭贅”;第二天又交談,宋美齡在攻擊了一番中國共產黨之後,還是提出所謂:“國難如今日,民族運動者如為真正之愛國者,應即放棄其不能實行之政策,各盡其在中央領導之下誠意協作之任務。”這本《西安事變回憶錄》比《西安半月記》多了1000多字,是一口氣敘述下去的,許多文字比較符合歷史面貌,而立場、觀點仍同蔣介石一樣,她借張學良的口,稱事變為“劫持領袖之錯誤”,把蔣介石的作用吹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同樣的,把她自己在解決事變中的作用竭力地加以表露。更有甚者,把她與蔣介石的釋放,吹為“中國全民眾解放之基,實亦肇於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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