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敢汙衊朕的兒子!你們都該死!來人,將他們拖出去亂棍打死!”
皇帝一聲令下,外面的侍衛就要進來提人。三名御醫差點嚇得屁滾尿流,不住地磕頭哭喊求饒。
楊彥見了,心中冷笑,面上卻帶著幾分疑惑幾分震驚道:“父皇,他們,他們這是做錯什麼了?”說著,他捂著胸口就要坐起來。
楊昊見了,趕緊扶著他道:“你好好躺著,起來做什麼?那三個狗奴才該死,他們自己無能,竟敢汙衊我兒是假受傷矇騙聖寵。”
楊彥彷彿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由很是意外地看了看楊昊,又看了看那三位御醫,震驚地問道:“他們,他們說兒臣並未受傷,是欺騙父皇的?”
“可不是!這等目無君上的奴才,朕不將他們抄家滅門已經是格外開恩了。”楊昊因為自己曾經有過的一絲動搖而越發惱恨這三名誣告兒子的御醫。
楊彥蹙眉想了想,忽然露出恍然之色,隨後便露出一個苦笑道:“父皇,您別生氣。昨晚獨孤跟兒臣說過,這兩天裡,三位大人對兒臣也是盡心盡力的,要不然,兒臣可能還沒這麼快醒。倒是獨孤他們太過小心,沒有用三位大人帶來的金瘡藥,也沒讓他們看兒子的傷口,或許才有此誤會的。請父皇看在他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饒了他們一命吧!”
下面還在磕頭求饒的三名御醫聽到這裡,幾乎是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看著病床上笑容淺淡的平王殿下,想起那些關於平王的傳言,不由在心中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傳言果然不假,平王殿下待人果然寬厚仁慈,心胸竟然如此廣闊……
楊昊聽了兒子的話,心中更是震撼。這個兒子,竟然如此磊落坦蕩,對這些小人也能這樣寬宏大量,事事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尋找問題,從不輕易抱怨別人。也只有這樣的心胸,才能裝得下整個天下啊!
“既然平王為你們求情,就暫且饒了你們死罪!即日起,將他三人從太醫院中革職,永不錄用!有生之年不許踏入京城一步!”
三名御醫死裡逃生,不由對平王感恩戴德,重重地磕了幾個頭道:“謝皇上開恩,謝平王殿下!”
楊彥靠在楊昊懷中,心中也是感嘆。原以為帝王無情,現在看來,父皇還是有一顆慈父心的,只不過出現的機率很小,佔用的位置極少罷了。
他拉住父皇的手,感激道:“父皇能出宮來看兒臣,兒臣心裡真是歡喜。”
楊昊笑了笑,正要說什麼,就聽楊彥繼續說道:“可是父皇您是一國之君,這樣出宮來實在太危險。等會兒讓獨孤帶人送您回宮去,不然兒臣不放心。還有,兒臣受傷,聽說您又撤了大哥二哥的職,朝政之事那麼繁瑣,您一個人也不要太累了。俗話說得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兒臣看五弟年紀也不小了,應該也能為您分憂了,都是父皇的兒子,您也給他個孝順您的機會吧!”
楊昊眼睛微微有些溼潤,含笑點頭道:“好,等朕回宮就將小五叫來,希望他也能像你一樣為父皇分憂。”
楊彥接著就露出一絲疲憊之色來,又寬慰楊昊道:“父皇,御醫說了,兒子只要醒來,就無礙了。這傷看著嚇人,其實也不是很要緊,兒臣以前在雁門關的時候,比這還重的傷也捱過,不也好好的嗎?您別擔心,過幾日兒臣就能下床走動了。澤遠說,大隋之音已經定稿,等下午兒臣審閱之後就可以送去排版印刷了,等印出來,兒臣就親自給您送到宮裡去……”
楊昊連連點頭,心裡既感動又有些難受。就這樣的傷還不要緊?在雁門關的時候還受過更重的傷?這個兒子,從小不得他看重,後來顯露出出眾的文才又被他兩位兄長嫉妒,不得不主動請旨去邊關戍邊,這十多年來為大隋真可謂出生入死盡心盡力。更難得他卻從不邀功抱怨,總是那樣的寬容大度又貼心,這樣的兒子生在皇家,也實在難得。
楊昊想起楊彥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他明知道自己的大哥二哥不會放過他,不管是這次的刺殺還是御醫的誣告都與兩位兄長脫不了關係,卻從不在自己面前說兩位兄長的不是。楊昊很清楚老三與老五不熟,這些年來也沒見過幾次,卻能這樣毫無私心的舉薦他為君父分憂,這樣的心胸比他兩位兄長高出何止一截?
想到這些,楊昊又見兒子面色蒼白,眉間倦色隱約可見,便扶著他躺下休息,隨即便回宮去了。
華恩一直在暗中觀察平王,最後也不禁暗自在心中感嘆。來的時候,皇上心裡仍帶著幾分懷疑和憤怒的,但回去的時候,心裡卻只餘下對平王的感動和喜愛,平王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