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掠過夜空,仿若默然滑行的大鳥。西院裡“玄天青”正在微光下打量自己的冰魄血刃。長刀流轉著血色的光芒,在他臉上激起一種詭異的神色。他每轉動一次刀柄,長刀刀刃上的血絲便遊動一次。卻見他伸出長指,用指腹摩挲著刀刃。
“公子。”
黑暗的一角傳出了石頭的聲音,“玄天青”慢條斯理的嗯了一聲:“如何?”
“回公子的話。屬下未查到任何關於鎮印的事情。”
錚的一聲長吟。“玄天青”立起了長刀。斜魅狹長的眼睛淡然掃過黑暗中的一角:“如此,你回來做甚?”
“是!”衣物微微一響,北院的光又那樣慢慢的暗淡了下去,讓這一幕消失。
桑娘抬頭看玄天青。卻見他的臉隱於黑暗之中,看不見他的表情。周圍的景色慢慢的消融退散。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逼來了燎人的熱氣。有什麼東西瘋狂的燃燒著逐漸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顯現出來。嘈雜的人聲,呼喊聲,敲鑼打鼓聲由遠及近慢慢變得清晰。
“汴滄月!”
眼前驀然一亮。毫無防備的三人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晃暈了眼睛,眼前出現了一個短暫的視盲時間。等到再睜眼時,已經不在桑府的西院房頂,而是在某個不知名的屋頂之上。側前方念桑樓熊熊的燃燒著。而面前的空地裡,一個巨大的金蠶繭正在以它為中心,一圈一圈往外輻射著燎天的火焰,那樣劇烈的熱氣,即使隔的如此之遠,彷彿也要將人焚為灰燼。
隨著那一聲呼喊。前方淮水上空飛速墜下兩個身影,入水即無。但見“玄天青”從念桑樓上飛身墜下,中途卻在柳枝上穩穩的站住了身子。他腳下一點,又輕飄飄的騰身而起,落到了一處民居的頂上。
這……不是當日念桑樓走水時的情景麼?!桑娘瞪大了眼睛。
“玄天青”的臉上帶著冰冷的殺氣,猛然騰起劇烈的妖氣燎動著比滔天大火更洶湧的氣息直向火場中心席捲而去。純青色的妖氣所到之處,受不住的脆弱凡人統統倒地。夾雜著妖氣的風有若刀子一般將烈焰劈為兩半,讓火場中心那隻巨大的金蠶繭完全的顯現了出來。金蠶繭宛若心臟一般有節律的一收一縮。烈焰便以金蠶繭為中心,漣漪一般憑空從空中盪漾出來,隨即兇猛的順著風勢卷向四周,將所觸之物全部焚為點點飛煙。
“玄天青”右手微轉,冰魄血刃閃過一道寒光出現在他的手裡。他腳下一點飛身而起,高舉長刀凌空猛地砍下去。火焰便有如有感知一般,一燎一卷,帶著劇烈的熱氣向他迎面席捲而來。“玄天青”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冰魄血刃瞬間轉為全透明,迎著火焰劈了上去。火焰青藍色火苗與長刀接觸的一霎那,世間彷彿突然之間靜止下來。濃厚的冰藍色結晶沿著火苗燃燒的方向迅速蔓延,呼吸之間便將騰天的大火全部封凍成了固體的冰狀,在陽光下折射著寶石一般的光芒。
“玄天青”舉起長刀,伸出舌頭舔了舔刀刃。看著下面看見這一幕的那些凡人。因為過於震驚,很多人呆呆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那個冰藍色的固體火焰之巔站著的那個銀色頭髮,渾身繚繞著青色霧氣的男人。直到他陰冷妖異的目光掃過他們的臉,才如夢初醒般大叫著逃離。“玄天青”唇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長刀一轉,猛地躍進人群之中,長刀所到之處,鮮血四濺,殘肢橫飛。一時之間這裡彷彿成了人間煉獄,無論老弱婦孺,只要是在場的,均逃脫不了人頭落地的下場。
桑娘在房頂上看的呆住了。玄天青猛地一摁她的頭:“不要看。”汴滄月沉著眼看見下面大肆屠殺的“玄天青”,面無表情的又看了身旁的“玄天青”一眼:“蜃霧?”
說話間灰色的雲霧仿若實質一般從空氣裡一點一滴滲透出來,逐漸繚繞將眾人包圍。那場大屠殺又被無邊無際泛起的黑暗所吞噬。四周圍變得暗了下去。隱隱卻有風聲傳來。待到能看清楚時,三人又站在了一顆巨大的古樹樹枝之上。此處不知是何處,但見高山巍峨,天上繁星點綴。夜風帶著清涼的氣息,將先前火焰帶來的酷熱一掃而光。下面的山道上“玄天青”正提著冰魄血刃沉默的急形。玄天青與汴滄月不敢停頓,飛身躍起穿插於樹枝之中緊隨其後。
前方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座破廟。因為年代久了,外牆已經坍塌。牆頭荒草叢生。此刻那破廟裡卻有火光抖動,似有人在裡間過夜。“玄天青”長刀一橫,加快了腳步,近了,近了。遠遠的已能看見破廟殘破而巨大的石窗。透過石窗看進去,正好是僧人們坐禪的石炕。只是此刻上面無苦僧,反而有兩個糾纏的身影。“汴滄月”齧咬著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