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攀附著玄天青。
玄天青的吻挪到了桑孃的耳後,捂著她鼻子的手微微下滑改捂住她的唇鼻。他的吻有些溼濡,輕輕的含住了她的耳垂,又懲罰性的用力一咬。桑孃的一聲輕呼被他摁住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灼熱的氣息繚在她的耳邊:“你如何能把我與他認錯?”
桑娘一驚。隨即明白了玄天青所指。所有的理智與意識頓時全部回到了身體裡。他這樣做,難道是為了……
院子裡雲收雷歇,風平浪靜。一時間靜謐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玄天青抬眼,透過門縫看了看院子,又抬頭靜靜的看向桑娘,他的身子微微後撤,手鬆了松,讓桑娘下了地。桑娘只覺腿腳痠軟,竟然站立不住。玄天青於是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將她摟在懷裡:“人死會有牛頭馬面前來拘魂。若是妖怪死了,來的則是地府的鬼差。”
桑孃的臉頰緋紅。那邊汴滄月也從門後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立於原地。桑娘不敢抬頭看他,錯開眼看著院子裡。
“生人衝撞死靈會折陽壽。衝撞牛頭馬面會重病一場。若是衝撞了鬼差,則會丟掉性命。剛才事發突然,我不似汴兄有木靈之氣能避掉你人的氣息,只能斷了你的呼吸,不讓你的生氣被鬼差聞到——你還好吧?”
桑娘微微點頭。玄天青抬頭同樣面無表情的看著汴滄月:“汴兄。在人間不能衝撞鬼差搶回大狗的生靈,看來天青只能鋌而走險,去一趟地府劫持鬼差。無論如何,總不能讓大狗死的這般稀裡糊塗。”
汴滄月一動不動站立良久。兩個男人冷冷的對視。外間有人放起了煙花。是姑娘們見大雨終於過去,俱都跑了出來在向天乞福許願。此時天空黑沉沉的雲幕已經散去,露出了格外通透如墨玉般的天空。天上掛著三三兩兩的星子,在閃著銀輝。風還帶著一絲雨的腥氣。天終於微微的轉涼,怕是要如秋了。
“汴某便陪同玄兄去一趟地府。”汴滄月終於慢慢的開了口:“同你找到黑東生便是。”
“如此好。”玄天青勾起了一絲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天青謝過了。”
暗色的天空廣袤無垠,點綴著三三兩兩的星子。沒有月,地面的亮光並不是十分明亮。桑娘高一腳低一腳的走在汴滄月的後面,身後跟著沉默的玄天青,時不時地伸手扶她一把。野外的山道上格外的寂靜。此刻已經爬到了半山腰。站在這裡往下看去,不遠處的平石鎮安靜平和,因了是七夕,還有許多戶人家亮著燈。隱隱可見熱鬧得前門大街上燈火通明人潮熙攘。這麼看過去畫面熱鬧,只是沒有聲音。耳邊只能聽見山風一陣一陣刮過。還有自己不歸規律的呼吸聲。
這是平石鎮外的盤山,半山腰修建有一座寺廟。盤山離平石鎮並不遠,但是平日裡卻沒有什麼人願意前來。漸漸的,這寺廟的香火就敗了下去,僧人們都遷走了,到最後只留下一個空殼子。而今這廟已是破破爛爛搖搖欲墜,只能從高大石柱和殘留的壁畫上揣摩出幾分當日裡鼎盛時期的模樣。
汴滄月領著二人進了廟門來到原來的大雄寶殿裡。大殿前的牌匾斜掛在屋簷下,上面結了厚厚的蜘蛛網。大殿裡面的屋頂已經破碎了好幾處,所以有星光透了進來。空曠的房頂上原本歇了好些蝙蝠。三人一進來,便驚得它們呼啦啦一陣全都飛了出去,颳起了一陣煙塵。好半晌殿裡才重新平靜下來。
玄天青打量了一番四周。大雄寶殿裡供奉的泥身菩薩還在。供桌上空蕩蕩的。菩薩像前的蒲團也不翼而飛。汴滄月待到殿裡一平靜,便舉步往後院走。這廟雖然不大,卻是一個口字形。想來當初的僧人都是在這後院居住。而今沒有人打理,後院比起前面的大殿來更加破敗的不成樣子。
後院中心有一口井。井上的木絞架不知道被誰拆了扔在一旁。汴滄月走到井邊才停住了腳步,回身向二人看來:“就是這裡。”
桑娘仔細打量了一下那口井,與一般無異。抬起頭來遇上汴滄月的眼光,他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人間與地府,本就有許多通道相連線。只是尋常人不知也通不過罷了。”汴滄月說著話,率先踏上井口,看了看桑娘和玄天青:“汴某先走一步。”語畢一縱身跳入了井裡。
玄天青抱住桑娘,說了句:“抓緊我。”便也緊隨其後跳了下去。桑娘原本以為入井之後,應該是一陣急速的下落。豈料幾乎是剛跳入井裡,玄天青便著了地。然而抬頭看時,周圍的景色已是大變。這不是在井底。彷彿透過井跳進了另外一個空間。三人所處是一條大道上。除了這條大道,往上看不見天,往四周是濃郁的化不開的黑暗。周圍的這些黑色,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