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流洶湧間,門房帶著王捕頭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還隔著老遠王捕頭就開了口:“李三,崔五!”
兩個衙役立馬放下了手裡的碗筷,對著王捕頭一拱手:“捕頭。”
桑娘也放下了筷子:“王捕頭,相請不如巧遇,不如一起用膳吧。”
“謝過桑當家的。”王捕頭對著桑娘行了個禮:“無事不登三寶殿。桑當家的,可否借一步說話?”
桑娘和玄天青對視一眼,站了起來:“這個自然,王捕頭請。”
一行人避進了書房。王捕頭在客座上落座:“今兒個晚上,巡街的尤春在東城門外又發現了一具屍體。死狀和桑府的車小二以及白大夫一模一樣,也是被人吸乾了全身所有的血液和水分,表面暗黃。找不到具體的傷口,確定不了死因。”
桑娘看看玄天青。她一直認為這個命案是蘭草精幹的。原本以為蘭草精無法助兩生樹成功化人就已經離開。難道還在麼?
玄天青微微皺了皺眉頭:“本來今兒個應該去把車小二的屍身領回來的。不過捕頭也看見了,家裡有了點事,多了一個女眷,不太方便。”
“無妨。”王捕頭嘆了口氣:“縣太爺現在在縣衙後面闢了間房,專門停放屍首。桑府車小二,還有今日發現的屍身都在一起。我來是想再問問桑當家的事發當日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有什麼進展。”
“這個好說。”桑娘便將當日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王捕頭一邊聽一邊點頭,末了開口:“那被救的男子不知姓甚名誰?這墨海村的王虎我們已經派人去查過。他早些年便離了家,糾結了一幫市井惡徒,霸佔了附近花草的批發生意。如今也掙了些錢,在鄰鎮有個大宅子。”
“今日的屍首身份可知?”玄天青開了口。王捕頭點點頭:“知道。是鎮南邊包子鋪的小二。包子鋪的掌櫃說這個小二是外鄉人。前些年家鄉發大水逃難過來,掌櫃見他可憐又勤快,便讓他在店裡留下幫手。平日裡人倒是機靈還不錯。就是好賭兩手。發現屍體的地方離賭場不遠,想來是又去摸了兩把,沒成想丟了性命。”
“在下也學過些驗屍之術,當日裡在金陵城師承吳師傅。不如隨捕頭去趟衙門,看看能不能有什麼幫助。”玄天青沉吟了一下,詢問的看著王捕頭。
“四品提刑吳大人?”王捕頭試探的問,玄天青微笑著點了點頭,王捕頭肅然起敬,站起來行了個禮:“如此勞煩玄公子了。”
“王捕頭哪裡的話。若能幫上捕頭幾分,早日抓到這個殺人狂魔,我們也安心。”玄天青客氣了兩句,轉身看著桑娘:“娘子,為夫就隨王捕頭去一趟罷了。”
“也好。不如我也隨去,叫上輛靈車,領了車小二的屍身,早日送回鄉下。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玄天青垂了垂眼,思考了幾分,點了點頭:“如此也好。”
一行人出了書房,竹青主僕還在大廳侯著呢。見到玄天青竹青便放下茶杯站起了身子:“玄大哥,晚上陪青兒對弈兩局可好?”
“今日不行。”玄天青溫和的笑笑:“今日我有事在身。明日再說吧。”
竹青微微有些失望,看了站在玄天青身後的桑娘一眼:“桑夫人……”
“玄夫人。”
桑娘詫異的抬頭,前面行了兩步的玄天青半轉過身子:“青兒,桑娘可是我的娘子。難道你要玄大哥入贅不成?”
竹青的臉色僵了一下。這邊廂王捕頭隨意拱了拱手,繞開她徑直前行。桑娘出於禮貌吩咐了王大娘兩句好生照顧竹姑娘,便隨著玄天青上了外面侯著的馬車。
因為是去衙門領屍,桑娘便獨身與玄天青前行,沒有帶王大娘,也沒有帶小香。玄天青讓石頭和昆子駕車,三個捕頭上了馬隨行其後,一行人便離了桑府,往縣衙而去。
車廂裡只有兩人。中午玄天青不悅的拂袖而去之後,還是兩個人一次獨處。玄天青沉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桑娘心裡多少有些介懷他對竹青的態度,便也偏頭看向車外,不發一言。
良久,玄天青輕嘆一聲,拉住了桑孃的手。桑孃的身體僵了僵,將手抽了回來:“玄公子是不是忘記了。你我定下的契約裡,三大紀律第二條,若無甲方允許,乙方不得有任何逾矩的舉動?”
“桑娘。”玄天青的語氣裡有淡淡的無奈:“在生我的氣?”
“有什麼可生你的氣。”桑娘半轉過身子,避開玄天青的注視:“等這件事了結,我便與你秋後算賬。到時候你大可和你的原配竹姑娘雙宿雙飛白頭偕老,省得我夾在中間礙了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