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少了點什麼,偏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少的到底是嘛。滿心疑惑的回房梳洗完畢下樓出院,王大娘正在前廳裡插著腰罵街呢,霎時破壞了這個早晨的美好,讓生活變得麻辣起來。
“……缺天德的,哪有這樣幹法。咱鎮裡幾時招了這樣的妖物了!”
聽見妖物兩個字桑孃的眼角就抽了抽,妖物,家裡好大一隻呢。桑娘上前幾步開了口:“怎麼了?”
“夫人您起來啦。”王大娘轉了身。她和玄天青新婚不久就分院而居的事情,讓她十分不滿。明明前一晚還吱哇亂叫的,就等著姑娘生個大胖小子呢,誰知道第二天就鬧分居。姑娘的脾性也太硬了些。王大娘強烈反對,好說歹說勸了半天,桑娘只是淡淡的一句:“知道了。”然後該幹嘛幹嘛,把王大娘氣個半死。
王大娘胖胖的身子轉過來,桑孃的視線便落到了前院空地上。家裡的廚子老李正在那站著呢,手足無措的措著自己的圍裙。莫非王大娘罵的是老李?
“怎麼了這是?”桑娘又上前一步。王大娘跟了過來:“夫人,廂院的雞招黃大仙啦。咱家上千只雞,一晚上啊,被這毛皮子挨個放血,全死啦!”
桑娘聞言一愣,這才看見老李的腳下躺著兩隻死雞。她還以為老李今兒個準備燉雞呢。說今天早上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嘛,原來是沒有聽見公雞打鳴。
“全死了?”桑娘愣愣的重複了一句。一千多隻雞,不會是玄天青蓄意報復吧?!
“是啊。我剛去點過了。咱家一共一千一百六十隻雞。一隻不剩啊。沒有一口吃肉的,全把血給放光了。”
桑娘正站著揣摩玄天青犯案的可能性,前面的門房跑過來通傳:“夫人,外面有幾個人上門來拜訪,說是公子的親戚。”
“老李,把這兩隻雞拿下去燉了招待客人。其餘的死雞把毛拔光了放煙燻閣子裡炕上,做成臘燻雞回頭天冷了吃。雞心雞肝什麼的掏出來餵狗。”桑娘簡單的吩咐,揮揮手讓門房去把人迎進來,轉身看著王大娘:“你去西園把公子請出來,就說有親戚上門,讓他速來前廳待客。”末了猶豫了一下,加了一句:“讓他速來。我怕招架不住。”
王大娘奇怪的看了桑娘一眼,她家夫人以前即使面對流寇也是面不改色。怎的今兒個怕上了公子家的親戚?這還沒見著人呢?王大娘心裡忖著,腳下不敢停,一溜煙的奔西園去了。
這邊廂門房領著人進來了。桑娘堆著笑容迎了上去。來者一共五人。一個黃鬍子老頭,一箇中年人,三個年輕後生。見到桑孃的笑容來人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反倒重重的哼了一聲。
這還不知是哪路妖孽呢。桑娘也不敢怠慢,雖然沒有好臉色,也陪著笑臉迎進了前廳,吩咐丫環們趕緊給上茶。
黃鬍子老頭在前廳正位坐定了,便半閉起眼睛,不再看桑娘一眼。桑娘等丫環們上完了茶揮手讓她們出去,自己才在一旁落座。抬眼看時,對面的中年人與三個年輕後生均對自己怒目而視。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桑娘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借而擋住自己的臉,心裡暗罵,這玄天青怎的還不來?放她一個弱女子在這裡面對諸多妖孽?萬一被吃了怎麼辦?想到這裡,桑孃的手不禁抖了抖,茶杯的蓋子發出格楞格楞輕微的碰撞聲。桑娘頓時尷尬,將茶杯放了下來:“我與天青剛成親,還不知各位是邊個親戚呢?”
“親戚?只怕而今這親戚做不了,仇人倒是真!”
中年男子冷冷的開了口,目光掃過桑孃的脖子,桑娘渾身頓時起了一層毛痱子。只覺得他那目光便似要撲上來,茹毛飲血。
“黃三叔哪的話。天青與桑娘成親未去拜訪,三叔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吧。”說話間玄天青帶著石頭昆子從後院的門廳穿了過來。看見他桑娘頓時鬆了一口氣,巴巴的站起來迎了過去:“天青……”
玄天青惡寒了一下。抖落一身毛痱子。啥時候見她見到他跟見到親人似的。這小妮子也就在他面前逞逞能,還是怕妖怪怕得要死:“來,桑娘,見過黃五爺,黃三叔。”玄天青上前便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引到那閉目養神的老頭子面前。桑娘便怯怯作了一個揖:“黃五爺,黃三叔。”
“受不起!”黃五爺偏了偏身子,避開了桑孃的禮。桑娘便僵在了那裡。玄天青見狀笑笑扶起桑娘:“五爺這火氣來得毫無緣由。就算桑娘什麼地方不小心得罪了您老人家,總得讓她知道才是吧!”
“她把我家小七子倒掉著捆了關在柴房裡,還要我們給她好臉色嗎?!”一個後生忍不住蹦了一句。桑娘頓時變了臉色。她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