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那些東西是鍾喬的?你怎麼知道?陸勁說的,也許……”怒氣消失了,李崗現在的口氣裡充滿了恐懼和驚慌。
“陸勁聽到那兩個人議論我,他還從箱子裡找到一本雜誌,雜誌上有一篇關於我的文章,他就是這麼盯上我的。”邱源盯著李崗,聲音冷冰冰的,“1987年,範文麗就死在那一年,我沒去參加追悼會,但你去了,我還託你帶去了禮金。鍾喬也去了,還有一個是趙天文。我昨天下午已經託人去找過範文麗的親屬了,人家找出了當年追悼會的簽到簿,你們兩個都在,鍾喬也在,只是他去晚了,沒有簽到,但範文麗的家屬認識他。範文麗的親屬告訴我,他很清楚地看到你們三個曾經聚在一起說話。”
大概是看出李崗要反駁,但邱源沒有給他機會。
“鍾喬是被人殺死的。警方說,那天晚上,有兩個男人曾經進過他的家。還有一條重要線索是,鍾喬曾經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喊過一句話,他說‘流氓,臭流氓!’。昨天陸勁問我,對這句話有沒有印象。”
李崗好像一根木頭那樣呆立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
“我相信你也有印象,趙天文,這個混蛋曾經偷過範文麗的內衣,被文麗抓到過。你應該不會忘記這件事吧。在當時,這事很嚴重,如果我們不把範文麗勸住,這傢伙很可能會被送去勞教。但因為我們都給他說情,後來文麗是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才饒了他的。我記得趙天文還曾當著我們幾個小組成員的面給文麗下跪道歉,當時,她就是這麼罵他的,‘流氓,臭流氓!’。老李,這句話,只有我們這幾個小組成員聽得懂。但那天晚上,小組的五個成員中,只有你跟趙天文兩個人可能出現在鍾喬家裡!我在S市,文麗死了。李崗!那天鍾喬是不是喝多了幾杯,舊事重提了?是吧?可就算是這樣,你們也不應該把他殺了!這是殺人!不是殺一隻雞!這是犯罪!老李!你當時的腦子是不是中邪了!”
說到最後那句時,邱源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嶽程終於明白為什麼邱源堅持要跟李崗家解除婚約了,他不想跟一個人殺人犯的家庭結親。想想邱源也真倒黴,一個女兒的公公可能是殺人犯,另一個女兒乾脆直接愛上了殺人犯,這對於一個父親來說,那的確是太悲哀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元元,她的手攀在屏風上,正在凝神思索,似乎已經完全忘記它是價值連城的明朝古物了。
李崗頹然坐倒在沙發上。
“老邱,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邱源冷笑了一聲。
“你還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就是你們兩個!只有你們兩個!好了,我不想告發你,畢竟我們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但是請你……”
“我沒動手。”李崗打斷了他的話。
“哼!”
“我真的沒動手!你相信我!我沒動手。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李崗抬起頭,木然地望著前方,“那天,鍾喬確實很可惡,他一直在誇耀自己有多錢,有多能耐,他還嘲笑趙天文,把他以前的那件事拎出來反覆說,我不知道他那天為什麼要這樣,以前他說話沒這麼衝,可能是有了點錢,人就不一樣了吧。他還學著範文麗的口氣說話,他說以前是因為有範文麗在,大家都不提這事,現在範文麗已經不在了,他想說就說,想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這時候,我去上了趟廁所,等回來的時候,趙天文已經把鍾喬捅死了。我根本來不及阻止,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李崗痛苦地把頭埋在臉裡。
“哼!”邱元又冷笑一聲。
日期:2008…7…3 9:54:00
“不,邱源,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沒動手!”李崗抬起頭,焦急地為自己申辯道。
“你們從鍾喬家拿走些什麼?”邱源冷冷地問道。
“我們,我們從他家裡拿了一些小古董、一把戰國時候的刀,一把唐朝的刀,還有……一張刺繡圖。可是……”李崗忽然瞪大了眼睛,急切地問道,“你說,你剛才說,是陸勁拿走了那個箱子?你是這麼說的嗎?邱源?”
“我是這麼說的。這是他自己承認的,他拿走了那個箱子。怎麼?箱子有什麼問題?”邱源問道。
“可是陸勁不是已經死了嗎?他不是應該已經被槍決了嗎?他怎麼會……”李崗對此充滿了疑惑。
“他沒死,因為他協助警方破了一個老幹部療養院的的案子,被改判無期了,現在他在協助警方辦另一個案子,好了,這你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