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的基礎就是佛法。佛法把劉辯變成了他們的人間佛,把劉辯的恩慧變成了人間佛的恩賜。把劉辯的怒火變成了人間佛的憤怒,不僅是物質和生理上的控制,更是心理上的控制。
他們當初沒有料到佛法會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現在醒悟了,卻已經無力掙扎,只能任憑劉辯擺佈。
“草原上太平了,山東未平,朕不能厚此薄彼,所以要暫時離開草原,回到中原去。”劉辯不緊不慢的開了口。“中原穩定了,對草原也是好事。畢竟在物資上,草原上還要仰仗中原。中原就像內臟,草原就像皮肉,內氣充盈,皮肉才能強健。你們說是不是?”
槐頭和闕居連忙躬身行禮。“陛下所言甚是。”
“草原上艱苦,卻也是修行的好地方。中原富庶,卻也是亂花迷人眼之處。朕喜歡留在彈汗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孟子說過,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又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肌膚,空乏其身,方能增益其所不能。草原雖苦,卻是最能磨練人的地方,能在這裡安之若素,持心自守,將來必成大器。”
楊鳳等人聽了,不禁大喜。劉辯這句話可不是空話,他是在向他們許諾,守好草原,將來必有大用,這些年的苦不會白吃的。他特地在神像面前說這些話,可見莊重。
“臣等謹遵聖訓。”
“伯珪,欲取冀州,幽州是重要的一環。你可曾做好準備?”
公孫瓚抱拳施禮:“陛下放心,易水之戰後,臣痛定思痛,在鍾君的協助下,已經補充了損失,隨時可以再戰,一雪前恥。”
劉辯笑笑。易水之戰,公孫瓚被袁紹困住,險些折在陣中,對他的刺激不小。要不是因為這次失敗,鍾繇進入幽州,恐怕還會受到這位白馬將軍的排擠。凡事有利必有弊,這就是一個明證。比起劉虞,鍾繇顯然更有手段。
“勝負乃兵家常事,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從失敗中吸取教訓。你是不是真的痛定思痛,嘴上說是沒有用的,還要用這際行動來證明。幽州的戰事,以元常為主,你為輔,可有問題?”
公孫瓚雖然有些遺憾,卻無話可說,誰讓他之前打了敗仗呢。
“唯陛下所言。”
劉辯轉臉看著鍾繇。“元常,伯珪是匹烈馬,用好了,是國家棟梁,用得不好,也是一方禍害。朕希望你能和他平安共處,同舟共濟,將來東方的事務,還要多仰仗二位。”
鍾繇不動聲色的行禮領命,心裡卻是洶湧澎湃。他不做九卿,來幽州做刺史,又主動上書請劉辯親自主持平叛的戰事,就是想建功立業。他很清楚,劉辯雖然不好戰,但是他重戰功,對儒門又頗有微詞,再想像以前一樣憑經術封侯,可能性不大了。只有戰功才能真正振興鍾家。
公孫瓚也非常高興。劉辯誇他是烈馬,既是對他的警告,更是對他的賞識。更重要的是劉辯說到東方事務,看來平定袁氏的叛亂並不是結束,將來還有更多的仗要打。有仗可打,公孫瓚心情立刻好多了。
“棲之,平定冀州,當然少不了幷州的大軍。不過,對付袁紹這種跳樑小醜,就不動用草原上的鐵騎了。這樣的利刃,朕另有大用。你多留心西域的事,別讓和連等人有任何可趁之機。”
楊鳳早有心理準備,當下大聲應喏。
劉辯一一安排了各人的任務,最後設宴賜酒,君臣盡歡而散。
兩天後,劉辯率領一千龍騎,踏上了歸程。
……
十二月底,劉辯回到了洛陽。
早就接到訊息的陳留王從長安趕來,親自渡過黃河,趕到孟津北岸迎接劉辯。
再一次看到劉協,劉辯的心情很複雜。
他自己對皇位沒什麼興趣,就算不能回到他那個時代去,他也覺得做一個活神仙比做皇帝舒服,在衣食無憂,又沒有人能夠威脅他的情況下,爾虞我詐的宮廷並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如果劉協合格,他非常願意把皇位讓給劉協。
可是劉協顯然不怎麼合格。
平心而論,十一歲的劉協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如果是普通人家,他也許會很驕傲,可問題是劉家不是普通人家,他要交給劉協的也不是一分簡單的家業,而是天下。
他可以不留戀皇位,一心想回到他的進代去,但是他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歷史又回到原來的軌跡上去。來自兩千年之後,他知道這段歷史充滿了波折,充滿了屈辱。如今有機會改變而不改變,他將後悔一生,就算回去也不能安心。他想扭轉這個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