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夫人有些無語。她越發肯定戲志才心智不成熟。不過,對她來說,這也不奇怪。修行需要人拋開太多的世俗拘束,就是要求人重返童真,所以修道之人大多和孩子差不多。戲志才的境界如此高妙,有點小孩子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的。
盧夫人儘可能詳細的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只是隱去了與劉焉的關係。戲志才靜靜的聽了,有一些失落。“既然不是你,那會是誰呢?”
盧夫人道:“我想到了一個人,也許會是她。”
“誰?”
“我的老師,天師夫人。”
“她在哪裡?”
“她已經羽化登仙多年了。不過,鵠鳴山有一尊她的塑像,是西域胡人所制,與她本人維妙維肖,你可以去看看。”
戲志才二話不說,點頭答應。
……
劉辯站在神殿中,仰著頭,端詳著神像,眼神微眯,眉心輕蹙。
神像笑得很神秘,他卻一直捉摸不透其中的奧秘。蔡琰說過,神像體現的是帝道,包括身體內的機關都是象徵著水,象徵著道門的修練真諦。可是他總覺得這種解釋可能還只是皮毛,還有蔡琰不知道的秘密。
他很想把神像搬開,找到神像下面的密道,一探究竟。可是他又很清楚,如果找不到其中的關鍵,就算把秘密坦露在他面前,他也看不到。如果搬開神像就能發現秘密,那這個秘密也就不能稱之為秘密了。
身後傳來一陣輕柔的腳步聲,伴隨著啪啪的咬碎堅果聲。劉辯笑了,轉過身,看著款款而來的貂蟬。“怎麼,擔心朕會做傻事?”
貂蟬也笑了,欠身施禮。“陛下天生聰明,怎麼會做傻事呢。臣妾只是聽說陛下有一天沒有用膳了,擔心廚子做的飲食不合陛下的口味,這才過來看一看。如果陛下願意,臣妾可以做一些點心,呈獻與陛下。”
“呵呵,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問題,忘了吃飯而已。”劉辯牽起貂蟬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摩了摩。“你看,我又不餓。”
貂蟬任由劉辯牽著手,宛爾一笑,順勢挽著劉辯的手臂,溫柔的靠在他的肩上,小鳥依人。從彈汗山回來之後,雖然她還是和劉辯形影不離,卻不像在玄冥海那樣親密無間。劉辯身邊有太多的人,有太多的事,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和她膩在一起。她也清楚劉辯的身不由己,不像卡烏捷那樣失落,可是要說內心裡沒有一點寂寞,那也不是事實。
她懷念那段時光,雖然冷得能凍得人的鼻子,可是那時的劉辯是她的,不用和這麼多人分享。
劉辯感受到了貂蟬心裡的深藏的遺憾。他撫著貂蟬的青絲,暗自嘆息。他不想回中原,也有這方面的考慮。他不喜歡那種到處是人的繁華,只想靜靜的待著,探索自己感興趣的問題。可是,即使他滯留彈汗山不歸,他也不可能經常一個人待著,更不可能像北行路上那樣和貂蟬不論尊卑,率性隨意。
他不想過於沉浸在這種情緒中,岔開了話題。“卡烏捷呢?”
“她這兩天和蔡姑娘廝混在一起,蔡姑娘對她們部落的老故事非常感興趣,天天纏著她講呢。”
劉辯很意外,蔡琰莫非發現了什麼,要不然以她的趣味,不會和卡烏捷這種目不識丁的蠻夷混在一起啊。難道她和後世的社會學者一樣,把卡烏捷當成人類發展的化石,要從裡面挖掘出一點故事來?
只是這樣一來,貂蟬就不免寂寞了。除了自己,她只和卡烏捷親近。劉辯同情的拍拍貂蟬的肩膀。“走吧,準備點好吃的,我們出去轉一轉,野炊一次,重溫一下玄冥海的美好時光。”
“當真?”貂蟬果然興奮起來,仰起臉,看著劉辯。
“當然是真的。”劉辯低頭親了她一下,擠了擠眼睛,低聲說道:“不要告訴別人,就我們倆。”
貂蟬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轉身出去了。
……
雖然還只是十一月,草原上卻已經下過幾次雪,枯黃的草地被大雪覆蓋,放眼望去,一片雪白,銀裝素裹,就連山巒的曲線都變得柔和起來。
劉辯騎著駁獸,信馬由韁。貂蟬坐在他的懷中,沒有穿自己的貂裘,卻鑽在他的大氅裡,倚在他的懷中,一動不動,臉上洋溢著小女人的幸福。對她來說,此時此刻,她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知道那裡是哪兒麼?”劉辯指了指東南方向。
“不知道。”貂蟬縮了縮脖子,讓自己靠得更舒服一點。
“那裡就是涿鹿山。”劉辯又指了指西南方向。“那裡有一座阪泉山,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