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切感官意識。唉,我現在都有些擔心,就算我們聯手,也未必能對付這個大火把呢。荀彧,你造的孽不淺啊,要派也派個本性善良的來啊,怎麼派這麼一個禍害。”
荀彧板著臉,不知道如何解釋。有事沒事的挖苦他兩句,已經成了劉辯的習慣。他雖然一直堅持以君臣之禮相見,希望劉辯還記得自己的天子身份,多少講一點基本的禮儀,可是很顯然,他的努力全部付之玄冥海,什麼效果也沒有。
按照劉辯的說法,你是天下大亂的罪魁禍首,是朕的階下囚,在朕赦免你之前,你沒資格稱臣,要稱也是稱罪臣。既然如此,我何必待你以君臣之禮。
荀彧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問題上,他同樣沒什麼優勢可言。只是由掌控全域性的儒門領袖莫名其妙的變成了階下囚,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更讓荀彧難以釋懷的還有卡烏捷。自從荀彧拒絕給卡烏捷一個說法之後,這個蠻夷女子立刻扔開了荀彧,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偶爾看也是充滿了鄙視,反倒是和劉辯、貂蟬打得火熱,就連晚上休息都是睡在一個帳篷裡。每當夜深人境,聽到他們刻意壓低的說笑聲,荀彧就覺得心裡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咬。
可惜,他同樣沒什麼辦法處理這個局面,只能尷尬的面對,最大的反擊不過是在心裡腹誹一句夷狄之有君,不若諸夏之亡。要他像一個潑婦無賴似的破口大罵,他實在做不出來。
“又在嘀咕什麼?”劉辯很粗魯的提起荀彧,放在雪橇上,眼神狐疑:“不會又是在腹誹我吧?”
荀彧臉一紅,掩飾道:“陛下太多疑了。”
“不是我多疑,是你的表情出賣了你。”劉辯看看遠處的卡烏捷,又看看荀彧。“何況口是心非是你們這些儒生的本性,我早就領教過了。”
荀彧很無奈,只得閉口不言,任由劉辯將他連同雪橇一起拖到海中。幾個小山一般的雪橇都用吹了氣的鹿皮囊綁著,在海水中搖搖晃晃。劉辯將兩頭奉召而來的逆戟鯨套上繩索,這才重新躍上巨龍的頭頂,扶著兩隻龍角,在前面開路。
兩頭巨大的逆戟鯨拉著雪橇,劈波斬浪,遊向南方的大陸。
……
兩天之後,劉辯等人趕到了首丘。
在海邊,他們看到了原本應該屬於荀彧的獨木舟,還有一行孤獨的腳印。腳印很深,步伐卻非常大,顯然戲志才雖然揹負了沉重的背囊,卻一點也沒受到什麼影響,他前進的速度依然很快。
卡烏捷衝了上去,對著戲志才的腳印一陣猛踩,彷彿踩的不是戲志才的腳印,而是戲志才自己。
荀彧默然神傷。“我們還得趕快一點,要不然,送我來玄冥海的人性命不保。”
劉辯冷笑一聲:“說的全是廢話,沒一句有用的。我們追得上戲志才嗎?”
荀彧無語,長嘆一聲。劉辯說得沒錯,且不說他的傷勢讓他無法迅速行動,就算他現在境界恢復,他也追不上戲志才。這裡唯一能追上戲志才的人是劉辯,可劉辯既然放戲志才走,自然也不會去追。
“陛下,這可是十幾條人命……”
“我知道十幾條人命,可是我愛莫能助。”劉辯掃了他一眼:“這算什麼,戲志才回到中原,要死的可不僅是十幾條人命。”
“戲志才是陛下放走的。”荀彧忍不住叫了起來,怒不可遏。
“戲志才是你造就的。”劉辯反唇相譏。“你才是始作俑者。誰闖的禍,誰去收拾。這是你們儒門內部的事,為什麼要我來負責?你不是儒門領袖嗎,儒門不是以天下為己任嗎?闖禍的時候義不容辭,到負責的時候就袖手旁觀了?”
荀彧氣得兩眼瞪得溜圓,氣喘如牛,卻無言以對。
卡烏捷聽到兩人的爭吵,不解其意。等她向貂蟬問清楚是怎麼回事,立刻急了。她沒有去求荀彧,而是拽著劉辯不放,苦苦央求。劉辯被她纏得沒辦法,只得衝她擠了擠眼睛。卡烏捷不解其意,貂蟬卻立刻明白了,將她拉到一旁,耳語了幾句。卡烏捷頓時又驚又喜:“真的?”
“當然是真的。”貂蟬笑道:“我親耳聽到陛下和戲志才說好的。為了這件事,我們還給了戲志才不少食物呢。”
“哦,太好了,太好了。”卡烏捷喜極而泣,雙手合什,唸唸有詞,又不知道在感謝哪位天神。
荀彧略懂她們的語言,當下也明白了什麼,不解的看著劉辯。
“陛下,你……”
劉辯撇撇嘴,哼了一聲,跳上雪橇,揚起鞭子,輕輕一抖。馴鹿邁開步伐,拉動雪橇,向前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