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不敢怠慢,連忙把貂蟬拉到帳中,細細的詢問了一回。聽完貂蟬的眉飛色舞的敘述,劉辯真正的哭笑不得。這也太離譜了。是戲志才那瘋子演技太好,還是貂蟬太笨,兩個談了一天多的時間,貂蟬居然沒發現認錯了人?
“貂蟬,那不是荀彧,那是戲志才,被封在冰裡的戲志才。他瘋了,還生吃了我的大鷹。”
“啊?”貂蟬大吃一驚,愣了半晌才說道:“可是……可是我看他一點也不瘋啊,雖然長得難看點,瘦了一點,卻是一個謙謙君子呢。”
“還謙廉君子。”劉辯無語,拖著貂蟬來到荀彧的擔架面前:“這才是真正的荀彧,他被戲志才打殘了,已經高燒兩天,現在還沒清醒過來,能不能活下來,誰也不說準。”
貂蟬徹底傻眼了。過了半晌,她才如夢初醒:“怪不得荀……戲志才來的時候,駁獸嚇跑了。”
“那是,駁獸被戲志才傷過,還記得戲志才。你麼,連駁獸都不如。”劉辯捏了捏貂蟬的鼻子,又心有餘悸的說道:“不過傻人自有傻福,你心思單純,沒有敵意,戲志才這才沒有傷你。如果你知道他就是戲志才,恐怕我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堆骨頭了。”
貂蟬臉色煞白,眼神驚恐。過了一會兒,她又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戲志才好可憐呢。”
劉辯咂咂嘴,不知道怎麼和貂蟬解釋。她沒看到戲志才兇殘的那一面,只看到戲志才可憐的一面,這才會這麼說。如果不是她運氣好,戲志才當時沒有暈過去,她現在恐怕不會這麼想了。劉辯想著,突然覺得心中一凜,拿起玄刀,衝出了帳篷,警惕的四處觀望。
四周一片寂靜,什麼也沒有。劉辯皺了皺眉,看向焦躁不安的駁獸,走到駁獸面前,撫著它的鬃毛,將它安撫下來。他找來一根木樁,深深的楔入冰層,然後將駁獸牢牢的系在上面。最後,他拍拍駁獸的腦門:“委屈你啊,當回看門狗。”
駁獸打了個噴鼻,非常鬱悶。
……
三百步外,戲志才趴在雪地裡,只露出眼睛,悄悄的打量著遠處的帳篷。
他感覺到了危險。
帳裡不僅多了幾個人,而且有一個高手。這個高手的氣息很熟悉,很可能在不久前和他交過手,只是他想不起他是誰。除此之外,遠處的海面上也有威脅,一個讓他更加不安的威脅。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他本能的讓自己遠離這裡,即使那個美麗的女人讓他心生留戀,香甜的鹿奶和烤肉是如此的美味,他還是決定遠離這些危險。
就像一隻野狼,他謹慎的選擇著自己的方向。
和那個叫貂蟬的美麗女人談了那麼久,他收穫良多。現在,他不僅知道了楊司徒是楊彪,盧司空是盧植,他還知道了儒門和朝廷的戰爭,他還知道了袁紹和曹操。袁紹手中有鳳卵,而曹操這個名字則非常耳熟,彷彿也曾經是他的好朋友。
貂蟬還說,他和皇后是親戚,可是他卻對這個皇后親戚一點印象也沒有。
戲志才決定,回到那個大漢去,尋找自己失去的記憶。他首先要搞清楚自己是誰。
……
兩天之後,荀彧的高燒慢慢的退了,意識也清醒起來。當他得知救他的正是他欲除之而後快的天子劉辯時,他沉默了很久。
“陛下怎麼到玄冥海來了?”
“你到玄冥海來屠我的龍,我怎麼能不來?”劉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有人對我說,你也是龍命,到玄冥海不是為了屠龍,而是想佔為己有。可有這回事?”
荀彧苦笑一聲:“陳仲方說的吧?”
“看來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陳家、荀家互相監視不是一天兩天了,互相之間使點小手段,也是很正常的事。”荀彧嘆了一口氣:“現在看來,還是陳仲方經驗老到,居然看出儒門成不了事,又一次做出了最有利的選擇。”
劉辯笑笑,他聽得出荀彧話語中的無奈和失落。“你也有機會。”
“我是罪魁禍首,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我而死,我哪裡還有臉面立身於朝。”荀彧艱難的搖了搖頭:“陛下,你肯定有不少話想問我,趁著我還能說話,你就問吧。只要能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
劉辯打量著荀彧,想了想:“陳紀說,荀家、陳家都是千年世家,是真的麼?”
“是真的。不過,陳家是鳳系血脈,荀家卻不是他說的龍系血脈。”
“荀氏不是姬姓麼?”
“荀氏是姬姓分支,可是姬姓本身就不是純正的龍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