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大喜。忍不住笑出聲來,舉步跟著賈詡走進大殿。
看到那隻由火焰組成的巨大火鳥,蔡琰不禁掩住了嘴唇,驚叫一聲:“畢方命?”
賈詡詫異的看著蔡琰:“你認識這種鳥?”
“是的。畢方也是鳳鳥的一種。不過生性兇惡。向來是不祥之鳥。畢方現世,必有兵災。沒想到戲志才是畢方,怪不得連陛下都不敢忽視。”
賈詡重新打量了一下戲志才。也有些緊張起來。戲志才是畢方命,這點超出他的預料,而戲志才展現出來的境界也讓他心驚不已。與戲志才相比,戲志才對面的陳紀雖然氣勢如山,終究不是他的對手。
賈詡伸出手臂,攔住了蔡琰,沉聲道:“蔡姑娘,裡面形勢危急,你不要輕舉妄動,先看看形勢再說。”說完,又安排人去調駐紮在附近的狼騎,特別強調一定要讓呂布、關羽、張飛三人全部到齊,協助龍騎保護陳留王。
蔡琰不敢吭聲。她身材嬌小,被賈詡身邊的衛士擋住了目光,只能豎起耳朵,傾聽殿中的聲音。
賈詡面沉如水,眼神微縮,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看到陳紀展現出來的境界,戲志才興趣大增。他甩了甩思召劍,緩緩走向陳紀,上下打量了陳紀兩眼:“想不到你也有這樣的境界,實在是難得。不過,你要想擋住我,恐怕還不夠。”
陳紀傲然一笑:“老夫已逾花甲之年,經歷多矣。受陛下之託,為輔政大臣,又蒙陳留王錯愛,待以師長之禮。人臣尊貴,老夫都已經有了,能為保護陳留王而死,死而無憾。”
戲志才搖搖頭:“我沒想殺你,也沒想殺陳留王。我只想要剖鯀吳刀。”他看看四周,目光在殿門口停留了片刻,又淡淡的掃了過去。“誰擋我,我就殺誰。”
“剖鯀吳刀是陛下留給陳留王的,豈能給你,更何況你要剖鯀吳刀還是要與陛下為敵。”陳紀向前邁了一步,氣勢更盛。“要麼,你現在就離開,要麼,你就與老夫一戰。老夫縱然不敵,也不能讓你得逞。”
戲志才焦躁起來,大聲喝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殺了你。”說著,他手腕一抖,思召劍平平的刺出。他的動作看起來並不快,可是聲勢卻極為驚人,畢方鳥一聲清嘯,火焰沿著他的手臂湧了過去,包圍了思召劍,射向陳紀。
陳紀不動如山,雙手虛拱。
激射的火焰射到陳紀手臂前,突然受阻,就像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上似的,向兩邊分開,呼呼作響。
戲志才大怒,厲喝一聲,火花大盛,思召劍變得通紅,劍身顫抖起來,徑直向陳紀刺去,一下子突進陳紀用真氣布成的屏障。陳紀悶哼一聲,臉色突然漲得通紅,他瞪圓了眼睛,大喝一聲:“惟天地萬物之母,惟人萬物之靈!”
隨著他的怒喝,一縷鮮血從他嘴角溢位,瞬間化作無形。
戲志才手中的思召劍再次受阻,離陳紀的面門只有一尺,卻怎麼也刺不進去。
殿外的賈詡聽得清清楚楚,也將殿中的爭鬥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心神大震,豎起了耳朵,凝神傾聽。
陳紀再次朗聲吟道:“受有臣億萬,唯億萬心;有臣三千,惟一心。”
殿中突然有風起,被戲志才氣勢所迫的禁衛營精神一凜,不約而同的大聲喝道:“受有臣億萬,唯億萬心;有臣三千,惟一心。”
“有臣三千,惟一心!”
百餘衛士齊聲大喝,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瞪圓了眼睛,怒視著戲志才。
風勢更緊,圍繞著陳紀和戲志才旋轉,注入陳紀的體內。陳紀的臉色慢慢恢復了正常,身體站得更直,手臂拱手更圓,像一張蓄滿了力的弓。一道更強大的真氣由他體內迸射出來,身週三尺以內,狂風大作。
戲志才臉色變得通紅,火光更盛,手腕再次向前刺出。可是思召劍卻沒有前進,劍尖滋滋作響,亮得耀眼,彷彿刺進了一個滾燙的熔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熔化。戲志才雖然不斷的前進,劍端卻始終離陳紀的面門一尺,劍身越來越短,最後只剩下了一截劍柄,被融化的劍身變成了一滴滴通紅的鐵珠,在兩人之間凌空飛舞,所到之外,嗤嗤聲不絕。
戲志才向後退了一步,扔掉了只剩下劍柄的思召劍,低頭看了看被劍身所化的鐵珠洞空的衣襬,笑了起來:“好一個‘有臣三千,惟一心’,沒想你還有這樣的奇術。不過,你能支撐多久?”
他抬起頭,斜睨著陳紀,眼中露出譏諷的神情。
陳紀神色一凜,大喝一聲,向前邁出一步。
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