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更大,看得他心動不已。
“不愧是帝都,氣魄之大,即使洛陽城也無法相提並論。”
“那當然。”陸遜笑笑,指著遠處的一個高闕:“那應該是就是未央宮的東闕,罘罳(讀若浮思)闕,比起洛陽的朱雀闕如何?”
陸雲抬眼看去,讚不絕口:“看起來比朱雀闕還要高大雄偉。”
“再走近一點,應該還能看到北闕,據說北闕和東闕差不多高大,那裡還有金馬門,一代奇人東方朔就曾經隱居金馬門。”
陸雲突然覺得有些好奇:“帝王南面,為什麼未央宮卻是北門和東門最為高大,而不是像洛陽城,把南闕建得最高?”
陸遜笑了,回頭看了陸雲一眼:“你終於意識到這裡面的問題了,哈哈,你慢慢想吧。”說著,他一催小馬,向前輕馳而去。
陸雲撓了撓頭,帶著僕從們追了上去。
從霸城門進城。走到罘罳闕下,他們走了小半個時辰。在遠處看罘罳闕已經很雄偉了,卻遠遠不及走到近處。仰頭觀望時的壓迫感。罘罳闕雖然殘破,殘高卻還比洛陽城的朱雀闕高一些,要將頭仰到極致才能看到頂部雕刻的花紋。
不過,最吸引陸遜的卻不是花紋,而是一隻鷹,一隻渾身漆黑的鷹。
這隻鷹蹲在罘罳闕上,低著頭。靜靜的打量著陸遜。陸遜忽然有一種感覺,彷彿這不是一隻鷹。而是一個人,一個高高在上的人。
“少主,怎麼了?”
“你看那隻鷹。”陸遜示意陸雲抬起頭,陸雲抬頭一看。嚇了一跳:“好大的鷹。”
“你說,這會不會是陛下的那隻神鷹?”
陸雲皺了皺眉,不太敢相信。兩人正說話間,有馬蹄聲響起,陸遜循聲看去,只見十餘騎沿著寬闊的大道輕馳而來,馬背上的騎士衣甲鮮明,身形矯健,當前一人。身穿亮銀甲冑,披白色大氅,相貌俊朗。面白無鬚,竟是一個英姿勃勃的少年郎。
騎士們來到陸遜面前,勒住了戰馬,領頭的少年一邊控制著戰馬,一邊打量著陸遜:“從哪兒來?”
“洛陽。”陸雲連忙迎了上去,拱手奉上路傳(古人出行的通行證)。客氣的笑道:“我等初來乍到,如有冒犯。還請將軍海涵。”
少年郎哼了一聲,接過路傳,掃了一眼,又看向陸遜:“你是江東人,怎麼會在洛陽?”
陸遜淡淡一笑:“你是西涼人,不也是在關中?”
少年郎臉色一肅,剛要發火,陸遜又道:“看諸君氣宇軒昂,氣勢不凡,胯下的戰馬亦非凡品,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們應該是天子身邊的精銳吧。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居然勞累你們這樣的勇士來盤查。”
少年聽了,轉怒為喜,哈哈一笑,將路傳還給陸雲,拱手道:“小友眼光不凡,居然一眼認出我等是天子身邊的精銳,看來應該不會錯了。在下扶風馬超,在天子身邊為郎,奉天子詔,來迎一位少年俊傑。”
“天子?”陸遜有些詫異,又抬起頭,看著那隻鷹,欲言又止。
馬超得意的笑笑:“沒錯,那就是陛下的鷹,正是這隻鷹看到了你們,陛下才命我來迎。小友,請隨我來。”
……
劉辯斜倚在船上,看著划船的貂蟬,嘴角掛著笑意,一時有些出神。
駁獸在水中沉浮,繞著船游來游去。貂蟬的本命小獸蹲在駁獸的額上,兩隻小爪子捧著一顆堅果,啃得咯吱咯吱響。蓬鬆的大尾巴纏著駁獸的角,穩如泰山。
白色的駁獸,黑色的小獸,小獸背上的一條白線,額上的一點白,形成了一個白裡有黑,黑裡有白的圖形,在劉辯身邊不停的繞著圈,一會兒順轉,一會兒逆轉。
貂蟬被劉辯看得面熱,抬頭道:“陛下,你的鷹回來了。”
劉辯抬頭一看,見大鷹從長安城方向飛來,在空中緩緩的打著圈,知道馬超把人迎回來了。他只知道那個少年老成的孩子與眾不同,出言不凡,卻不知道他究竟是誰,這才派馬超去問問。
“靠岸吧。”
“唯。”貂蟬應了一聲,划動船槳,將船緩緩的靠了岸。劉辯抬腿上了建章臺,揮揮手:“你自去玩耍,不要管朕,朕事情辦完了,自會去找你。”
貂蟬歡喜的應了,轉身離開,駁獸馱著小獸,隨船而行。它們都喜水,昆明池就是它們最喜歡滯留的地方,幾乎每天都要來玩一下,餓了就抓水裡的魚吃。
劉辯坐在臺上,看著馬超引著一個少年走上來,不禁有些奇怪。馬超一向自負,雖然在他面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