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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部分

看荀彧對龍的瞭解究竟有多少。

劉辯掉頭北上,闖入一個陌生的水域,在北行了數千公里,試探了數十次以後,他進入了一條大河。溯河而上,穿行在冰冷的河水中,聽著頭頂流水沖刷冰層,聽著偶有動物經過,腳蹄踩在冰面上的輕響,他放慢了速度,靜靜傾聽著周圍的一切。

沒有巨龍,黑刀所化的龍意念力大減,無法穿越厚厚的冰層,看到冰層上面的一切。他只能聽,靜靜的傾聽,將沿岸的聲音輸入耳中,細細的辨認著可能屬於荀彧的那個心跳和呼吸。

他不知走了幾百幾千裡,沿途聽到了幾聲蹄響,聽到了一堆篝火的聲音,聽到了幾個獵人的鼾聲,卻沒有發現荀彧的蹤跡。眼看著河水越來越淺,冰越來越多,無法繼續前行,他只好怏怏的退回大海。

……

大山之中,荀彧踩著齊膝深的積雪,艱難前行。

連續十幾日的跋涉,在見識了駭人的嚴寒之時,他還承受著對未知的恐懼。看著四周一片茫茫的雪原,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迷路了。

雖然手中有東方朔留下的地圖,可是沒有了那些無名守值人的指點,只憑著自己的感覺前行,他終究還是迷失了方向。現在,夜晚越來越長,白天越來越短,而且很多時候都是雪霧滿天,他想靠太陽來確定方向都非常困難。一連走了七八天,他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寂寞鋪天蓋地而來,將他籠罩在其中。

縱使葬身雪原,我也要向著玄冥海的方向倒下。荀彧喘息著,停下了腳下,將身上的鬥蓬脫了下來,鋪在雪地上,將積雪壓實,然後端端正正的跪坐在上面,調勻呼吸,拿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包裹。

包裹裡只剩下一塊**的肉脯,半塊麥餅。

荀彧輕嘆一聲,撕開一條肉,放進嘴裡,慢慢的嚼著。乾硬的肉條磨擦著潰爛的口腔,痛楚雖不劇烈,卻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荀彧靜靜的品味著這種痛楚,神色平靜肅穆,如見大人。因為他知道,這次去玄冥海九死一生,再過幾天,也許連這絲痛楚都會成為奢望。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他還不是最痛苦的,如果劉辯的猜測是對的,那麼戲志才現在被冰封在玄冥海的冰原上,他也許正承受著生不如死的痛苦。和戲志才相比,他現在畢竟還活著,還能自由的行動。

雖然已經筋疲力盡。

荀彧抬起頭,看向北方——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北方,那裡的星空有些陌生,和他學到的天文知識相去甚遠。可是他有一種感覺,那裡就是北方,那裡有他的同道好友戲志才,那裡有可怕的巨龍,那裡還有讓他好奇不已的秘密。

我一定要去玄冥海,前賢東方朔曾經做到,我也一定要做到。

荀彧艱難的嚥下了肉條,抓起了一把雪,塞進了嘴裡。冰涼的雪頓時凍住了口腔,口腔失去了知覺,連那些痛楚都離他遠去。

……

劉辯抽出黑刀,出了一會兒神,抬起了頭。

密室裡一片寂靜,只有一盞昏黃的油燈在靜靜的燃燒,將他的身體投射到對面的牆壁上,看起來很高大,卻黑得分不清面目。

劉辯看看手中的黑刀,將真氣灌注進去。黑刀顫抖起來,發出低沉的嗡嗡聲,卻沒有像剖鯀吳刀那樣發亮,而是越發的深沉,彷彿要融化在這夜色之中。燈光照在上面,一點反光也沒有,彷彿全被黑刀吸了進去。劉辯身邊的黑色更濃了些,連油燈都顫抖起來,搖搖欲滅。

劉辯非常好奇。他得到黑刀已經很久了,也多次憑藉黑刀所化的龍深入玄冥海,甚至在黑刀的幫助下與巨龍戰鬥,可是他對黑刀的瞭解卻非常有限。他不知道這把刀是誰所鑄,不知道這把刀傳自何人,不知道這把刀是用什麼材料鑄成。既然是以他對武器的瞭解,他也搞不清黑刀究竟是什麼金屬。

甚至黑刀是不是金屬,他都不能肯定。他只知道黑刀比普通的刀沉一些。

劉辯還刀入鞘,又將真氣注入左手大拇指上的佛骨舍利。舍利慢慢的亮了起來,柔和的白光像空氣一般瀰漫在整個密室之中,照亮了劉辯的眼睛,照亮了劉辯的臉,纖毫畢現,明亮而不刺眼,一片祥和之氣。在劉辯的意識中,低沉的佛咒喃喃念響,消解著他心中的恐懼。

劉辯低著頭,看著大拇指上的佛骨舍利,忽然吃了一驚。在佛骨舍利發出的光照耀下,他的大拇指彷彿褪去了皮肉,只剩下一根白生生的指骨,佛骨舍利就套在指骨之上,熠熠生輝。

劉辯皺起了眉頭。白骨觀?他不信佛,但是曾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