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的光芒,看得那些鮮卑首領心驚肉跳。
在他的對面,坐著身披袈裟的佛門大德支謙。和董卓正相反,支謙一手捻著佛珠,一手立在胸前,雙目低垂,面容凝祥,法相莊嚴,讓人肅然起敬,更感覺到了一種陽光般的溫暖和撫慰。
與這兩人相比,坐在正中間的劉辯中正平和,看不出有什麼特殊之色。時隔半年,他在草原上造就的斑斑血跡已經淡去,在座的很多人也沒有與他正面作戰過——與他作戰過的人大部分都死了——對他的兇狠冷酷只留在傳說裡,與他本人對面,反而不怎麼容易感受到這些。相反,他文質彬彬,相貌英俊,是一個風度翩翩的漢家少年郎,走在外面,是被人圍觀傾慕,能拂動無數少女心絃的最佳物件。
“這半年來,雖然國事維艱,可是諸卿能體諒朝廷,與朝廷同心並力,共度危局。草原上民心向化,安靜祥和,朕心甚慰。”劉辯的目光掃過一個個鮮卑人的臉,彷彿在向每一個人致意。鮮卑人心裡一鬆,不禁露出了笑容。
“支大師本是西域王族,為普渡眾生,不遠萬里,來到草原。他修的雖然是佛法,卻是人間的聖人。爾等當敬之信之,以萬上之佛法,消胸中之惡念,自然能苦盡甘來,赴極樂世界。”
“董太尉本涼州大族,征戰一生,戰功赫赫。有他坐鎮定襄,西部鮮卑那些鼠輩是不敢輕舉妄動的。爾等當敬之重之,借我大漢之天威,卻周邊的惡鄰,自然能安居樂業,享天倫之樂。”
“鮮卑、匈奴,皆是黃帝之後,華夏傳人,如今又同歸大漢。朕不敏,願與諸位共勉,去陋習舊俗,循華夏典章,廢髡髮左衽,效華夏衣冠,以別於禽獸,歸於文明,共赴大光明之境。”
劉辯說著,忽然神色一收,伸出左手,亮出手指上的佛骨舍利。
佛骨舍利大放光芒,在佛光的照耀下,劉辯的左手露出白淨無睱的骨頭,一塊塊清晰在目。
支謙站了起來,高喧佛號:“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不垢不淨,不增不滅,是為大光明之境。陛下一心向佛,乃有不可思議之境界,實乃無上佛法之人間聖蹟……”說完,大聲念起了佛經。
董卓見了,也不禁變色。他雖然不相信這是什麼佛法,可是他很清楚,劉辯的境界已經到了他無法揣測的地步,雙方的實力不可以道里計。他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與支謙並肩而立,像兩尊神像,侍立在劉辯身側。
目睹聖蹟,耳聞佛音,鮮卑人不約而同的拜倒在地,跟著支謙大聲唸經。一時間,誦經聲大作,整個王庭彷彿變成了人間佛國。
劉辯一動不動的坐著,嘴角帶笑,看著大門。
一個穩重有力的腳步聲傳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如黃鐘大呂,震人心魄。
“陛下,度遼將軍臣瓚……悟了。”
劉辯含笑不語,鮮卑人卻嚇得一哆嗦,即使是佛音撫慰,聽到公孫瓚的名字,他們也由衷的感到恐懼。他們不約而同的回過頭,打量著公孫瓚。只見公孫瓚急行兩步,拜倒在劉辯面前,一道形如白馬的真氣籠罩在公孫瓚的身上,俯首參拜。
鮮卑人目瞪口呆,又一個悟命破境的神級猛將?!(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323章 最大的愛護
劉辯卻一點也不奇怪。
公孫瓚的天賦並不差,他能在北疆打下一片江山,又能與袁紹這樣的儒門盟主戰得不可開交,即使最後敗了,也不代表他不突出。他之所以一直沒有悟命,只是因為他一直在戰鬥,沒有想過停下來想一想。
悟命的關鍵在靜,正如水面不靜,無法反映出真實的景像一樣,人心不境,無法悟命。
可以說,公孫瓚其實早就該悟了,只是缺少一個契機。他把他關在神殿裡,讓他自悟,就是強迫他靜下來。以公孫瓚的資質,以他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戰鬥體驗,悟命破境不過是遲早的事。
只不過,天底下能讓公孫瓚這匹桀驁不馴的白馬靜下來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一個。
有才之人如烈馬,必然不是那麼容易馴服的,可是一旦馴服了,也能當以大用。
前提是你得有這實力馴服他,讓他或心甘情願,或迫於形勢的臣服於你。
北疆只有董卓是不夠的,董卓老了,而且兇殘成性,名聲很差。公孫瓚夠年輕,也有魄力,還有盧植這個大儒老師,白馬將軍之名早就深入人心,有他鎮守北疆,他才能放心。
他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