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劉辯打量了劉備一眼:“誰來了,讓你這麼緊張?”
劉備苦笑一聲:“是盧師,他要求見陛下,我說陛下正在入定,他便怒了,說我故意刁難,要置他於不義之地。”
“這話從何說起?”劉辯不解的問道,一邊說,一邊向岸邊的偏殿走去。劉備緊趕兩步,跟了上來,有些遲疑:“盧師可能……是為馬家的事來的。”
“馬家?”劉辯明白了,嘴角微微一挑。進了殿,還沒等劉辯說話,盧植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他面前,拱手施禮,一揖到底:“司空臣植拜見陛下!”
“盧公坐下說話。”劉辯笑笑:“讓盧公久等,朕實在慚愧。”
盧植臉一沉:“陛下想必已經知道臣的來意,不願意見臣,臣也無話可說。只是臣大義所在,卻不能輕易言退,別說陛下讓臣等三天,就算讓臣再等三天,臣也是要等的。”
劉辯愕然:“三天?盧公已經來了三天?既然如此,為什麼剛來時不直接來見朕?”
盧植轉身劉備,怒不可遏:“劉備。你向陛下解釋解釋。”
劉備一臉無奈的苦笑,拱手道:“陛下,你已經在昆明池邊入定三天了。盧師來的時候,你已經入定一個時辰,臣以為陛下很快就要出定,所以讓他等一等,誰想到……”
劉辯大吃一驚。“三天?我入定三天了?”在他的意識中,他的意識在巨龍體內最多一個時辰,怎麼可能有三天,聽了劉備這話。他根本不敢相信。
“陛下。”劉備再次深施一禮:“這三天來。為陛下守衛的不僅有臣,還有三百近衛郎,陛下一問便知。除此之外,狼騎假督董白。司隸校尉馬騰都來求見過。董白還一直守在殿外。陛下可以請她進來問問。”
劉辯沒有叫,他相信劉備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撒謊,他只是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居然在昆明池邊入定三天?真是匪夷所思。支謙曾經說過。佛祖入定七日,在菩提樹下睹明星而悟道,我現在入定三日,豈不是離佛祖不遠了?
“這麼說來,倒是朕的失誤了,流連忘返,怠慢了盧公。”劉辯微微一笑,揭過了這個話題,請盧植入座。“盧公,所為何事?”
盧植入座,把來意說了一遍。他原本應該在轘轅關防備袁術,王允被殺之後,馬家被收捕,有人給他送信,請他出面救馬家。不管怎麼說,盧植是馬融的學生,師門有難,他這個學生必須出面,更何況他還有這樣的身份,深得劉辯器重。
“陛下,馬家與王允同謀,意圖謀反,的確罪不可赦。臣不敢請陛下枉法,只願陛下恩准,容臣以身代罪,為師門留一絲血脈,使恩師不至於無血食可享。”
說完,盧植翻身跪倒在地,摘下冠帶,淚垂雙頰。
看著剛過半百,已經頭髮花白的盧植,劉辯沉默了片刻。馬家是關中世家的典型,不僅和袁氏有著密切的婚姻有關係,而且又和王允同謀,如果不嚴厲打擊,以後誰還把朝廷放在眼裡,誰還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他要捧馬騰為扶風馬家的正支,勢必要對扶風馬家實施雷霆打擊。讓馬騰去辦這件事,而不是直接下詔宣佈馬家是叛逆,已經是從大局出發,低調處理了。
放過了馬家,那太原王家怎麼辦?和馬家一起與王允同謀的那些家族怎麼辦?
可是,盧植的面子又不能不給。洛陽兵變的時候,如果不是盧植在複道上攔住張讓,何皇后很可能也會被劫持到黃河邊。在董卓氣勢洶洶而來的時候,也是盧植護在他的前面。再後來,還是盧植頂著袁家的壓力,全力支援他與袁隗周旋,因此不惜和師妹為敵。
不給盧植面子,人情上說不過去。很可能正是考慮到這些原因,馬家人才請盧植出面,而馬日磾、趙歧等人卻沒有來請旨。馬日磾雖然不在被誅連之列,卻是正宗的扶風馬家子孫,趙歧更是馬融的侄女婿,也是有名的大儒,目前在朝中任太常。
劉辯起身,扶起盧植:“盧公以為,朕如何處置才妥當?”
盧植長嘆一聲:“當此國家多事之秋,馬家又犯下如此重罪,不予懲治,則不能正國法。臣要不求情,則不能報師恩。臣不敢貪得無厭,只願陛下開恩,留他們一條性命,不要趕盡殺絕。如此,臣感激不盡。”
劉辯點點頭:“好吧,只誅首惡,就不多造殺孽了。剩下的人謫貶遼東,大赦亦不得遣反。”
盧植如釋重負,叩頭謝恩。負責遼東的人是他的學生公孫瓚,只要他安排一下,馬家的人到了遼東也不會吃太大的苦,至少性命是有保障的。劉辯的這個安排很給他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