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陣紮在一片河谷地中。兩千狼騎一出山谷,如同噴湧而出的洪水。肆意汪洋。
呂布身經百戰,經驗豐富,只瞟了一眼河谷中的情況,就知道羌人對他們的到來沒有一點準備。他立刻下令分兵出擊,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擊垮羌人的反抗,摧毀他們的中軍,只要佔領了中軍,這次突襲就算基本成功了。
“雲長,你在左,我在右,看誰先斬了北宮伯玉的羊頭。”
“好!”關羽應了一聲,催馬向前。牛金率領兩百親衛。護著董白,郝萌率領一千狼騎,緊緊跟在他們的後面。
呂布舉起方天畫戟。厲喝一聲:“跟我來!”踴躍向前,魏續等人率領一千狼騎,
兩千狼騎像洪水一樣,突然分為兩隊,分別在關羽、呂布的率領下,左右兩路殺入羌人大營。
聶嘯奔到前軍的時候。呂布等人已經衝入大營,看著如狼似虎。迅速殺入的狼騎,聶嘯一時手足無措。他有戰鬥的勇氣,可是他獨木難支,面對兩路殺入的敵人,他不知道該攔住哪一路。
更讓他不安的是,敵人兩路殺入,齊頭並進,這是有備而來,而且兵力必然不少,能擋得住嗎?
……
劉辯盤腿坐在帳中,雙手結印,置於腹前,雙目微闔,似睜似閉。
和支謙聊了幾天的佛法,他發現支謙雖然不是儒生,卻也有一點儒生的習氣,那就是他對經典用心多,而真正修行的時間卻不多。或許是一心想把佛法傳入中原,有了執念,將大部分心思都用在翻譯佛典上,他的心境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和佛法的真諦離得有些遠,反而忘記了真正的佛法並不在佛典,而在參悟。
參悟,就要放下。整天忙碌於一字一句精義的人,怎麼可能瞭解整個大道。
佛典不是佛法,正如浩如煙海,動轍數十萬字的儒門經籍一樣,其實已經脫離了真正的儒門經義。儒家學問不是應敵,而是為了解釋大道,治國理政。
劉辯不讀書,卻自認為比滿腹經綸的支謙更瞭解佛法,比皓首窮經的大儒更瞭解所謂的仁義。此時此刻,他坐在帳中,靜坐冥想,用心體會著能量的波動。
按照現代物理的說法,天地之間到處充斥著能量,有不同的型別,也有不同的能量等級,他不知道他要體會的這個能量究竟是什麼能量,究竟能體驗到什麼樣的能級,但是他知道,他能做的就是靜靜的等。
等他的機緣,等他的身體做好準備。
帳外,數十名近衛郎沿著大帳站成兩圈,駁獸靜靜的伏在地上,兩隻前爪圍成一個圈,一頭小獸躺在它的兩爪之間,睡得正香。隨著毛茸茸的大尾巴輕輕擺動,頭頂的白點忽隱忽現,背上的那條白線在火光的照耀下,像一根銀線在輕輕的顫動著,如同輕撫的琴絃。
緊靠大帳的一頂小帳中,蔡琰端坐在案前,目光卻透過被風輕拂的帳門,將駁獸和小獸盡收眼底。夜色之中,火光照映之下,雪白的駁獸,黑色的尾巴,漆黑的小獸,小獸額頭的一點白,背上的一條紅,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畫面。這幅畫面中只有黑白兩色,最中間是一點白,然後是一團黑,黑的外面又是一團白,白的外面是更多的黑。
黑白分明,卻又不截然分開,彷彿是靜止的,卻又靜中有動。
蔡琰一動不動,內心充滿了喜悅,又似乎古井無波。
她若有所悟,一點靈光在她的腦海裡跳躍,卻不甚分明。
不知不覺中,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將心神從駁獸和小獸的身上收了回來,靜靜的注視著腦海中的那點靈光,靜靜的等待著。
不知過了多久,蔡琰忽然睜開了眼睛,拿起案上的筆,在硯池中蘸了蘸,素手一揮,一個圖案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放下筆,看著這張沒有任何影象,只有黑白兩色的圖,嘴角微微挑起,眼睛笑成了一對月牙。
隔壁大帳中,劉辯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蔡琰小帳的方向,微微一笑。他雖然什麼也看不到,卻聽到了蔡琰的心跳聲。這個心跳聲比往常略快,卻不緊張,只有一絲絲興奮。
蔡琰一定是有所發現。
劉辯站起身,走出大帳,推開小帳的帳門,只看了一眼,不禁目瞪口呆。
一團五彩雲色縈繞在蔡琰身邊,彷彿是一道只有五色的彩虹,流轉不休,仔細看去,又像一隻五彩的小鳥拍打著翅膀,繞著蔡琰翻飛,雖然不像關羽的青鳳那樣威勢逼人,卻另有一番小巧和可愛。
蔡琰抬起頭,看到劉辯臉上的驚愕,連忙避席,曲身下拜:“陛下,臣妾驚擾你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