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消耗不小。如果不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一旦前面真有敵人,交戰時肯定會吃虧。
馬超呼喝一聲。帶著龐德百餘騎衝出佇列,沿著山路一直向南。在賓士的時候,他不僅密切注意著兩邊的情況,更不時的抬頭看空中的鷹。過了一會兒,鷹飛走了,消失在藍天之中。馬超莫名的鬆了一口氣。這隻鷹就像一朵烏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現在總算好了。
可是馬超的心情沒能好多久,當他一口氣奔出三十餘里,衝出山谷,看到遠處當道而立的大陣時,剛剛放回肚子裡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心臟呯呯亂跳,讓他手腳發麻。
閻行不幸而言中,果然是個陷阱。
馬超勒住了韁繩,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他久經沙場,一眼就看出眼前的這個陣勢有多堅固,不論是兩側的城池和高原,還是中間的步卒方陣透出的殺氣,都足以證明這是一個精心選擇的戰場,對方早就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要想突破這個陣勢,肯定要付出慘重的傷亡,遠遠不是他和閻行率領的三千騎兵能夠完成的任務。
王允搞什麼鬼?難道他真和韓遂擔心的一樣,是想誘我們入關,一網打盡?
在馬超驚魂未定中,遠處馳來數十騎,當先一人,是馬超非常熟悉的張遼。
張遼策馬而來,在十餘步外勒住了戰馬,面帶笑容的看著馬超:“馬孟起,看到這一切,想必你已經知道自己身處何境。是作為一個叛逆,帶著恥辱死去,還是棄暗投明,為國家奉獻自己的才智和勇氣,我相信你會做出最明智的決定。”
馬超怒火中燒:“張遼,王允究竟在搞什麼鬼?”
“王允?”張遼笑出聲來:“王允意圖不軌,已經伏誅。順便告訴你一聲,扶風馬家也有份,已經被賈侍中一一抓獲在案,只等陛下一身令下,扶風馬家就要從此消失了。可惜,從伏波將軍起,馬家輝煌了一百餘年,現在就要煙消雲散了。不知道作為馬家後人,你有何感想。”
“感想?”馬超怒吼一聲:“我只有一個感想:殺了你!”
吼聲中,馬超突然發難,躍馬舞矛,直取張遼。
張遼身邊的衛士大怒,催馬欲迎。張遼搖搖頭,單手持矛,示意親衛們退後,自己輕踢戰馬,長矛輕揮,在身前劃了半個圈,迎上馬超急刺的長矛。
“當”的一聲,兩柄長矛相交。馬超雖然雙手握矛,又有備而來,卻還是沒能敵過單手持矛的張遼。張遼磕開馬超的長矛,順勢前刺,直奔馬超的胸膛。馬超氣得小臉通紅,怒吼一聲,雙臂一振,將張遼的長矛架了出去。
張遼一出手,就輕輕鬆鬆的奪回了主動權。兩馬盤旋,戰在一處。
在隴關前,他們曾經戰過無數次,都是悟命之人,沒有修煉過導引圖譜的馬超在修煉過導引圖譜的張遼面前根本沒有一絲機會,無論馬超如何全力以赴,都無法傷及張遼分毫。此時此地,興沖沖趕來,一心想入據關中,建功立業的馬超發現等待自己的居然是一個大坑,更是怒急攻心,心志大亂,雖然含怒出手,招數凌厲,卻已經亂了章法,更不是張遼的對手。
張遼單手綽矛,揮灑自如,將馬超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一一化解。
見馬超落了下風,馬超的親衛將龐德卻沒有衝上去,而是攔住了準備上前助陣的親衛們。他取下了弓,搭上了箭,目不轉睛的看著張遼,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龐將軍,少將軍不是張遼的對手,趕緊上去救人吧。”
“稍安勿躁。”龐德沉聲道:“我看張遼沒有壞少將軍性命的意思,且看看再說。”
親衛們雖然急得眼珠子都快紅了,卻本能的相信了龐德的分析。他們都知道馬超不是張遼的對手,如果張遼要殺馬超,可能只是幾合之間的事,根本用不著等到現在。張遼一直沒有盡全力,顯然正如龐德所說,他根本沒想殺馬超,貿然上陣廝殺混戰,反而容易誤傷。
馬超吼聲連連,勢如瘋虎,長矛使得呼呼生風,卻被張遼輕描淡寫的接下,又急又怒,血湧上頭,不僅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連眼珠子都充了血,彷彿欲擇人而噬的兇獸。可惜,他面對的卻是一個更強大的對手,強大到他拼盡全力,也佔不到一點便宜。
對一向自負的馬超來說,這無疑是一個無法接受的窘迫場面。
馬超越發瘋狂,張遼不禁搖了搖頭,嘆息一聲:“看來你還是沒得到導引圖譜,僅憑血氣之勇,你是戰不過我的。馬超,聽我一句話,棄暗投明吧,你可以有更光明的未來。”
“放屁!”馬超嘶聲怒吼:“吃我一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