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瞬間，全部化為虛無。

“嗯。”我微微點頭，看著那雙黑白分明魅惑的眼，恍如隔世。

“我那日……我……”

“不要說！”我激動地伸手捂住他欲開口的唇。四目相對，相對無語。

我避開他愧疚的眼神，一字一句說的艱難，卻十分清晰，“我不願你孤單，因為我們都是孤單的人，只有互相靠近才能汲取彼此的溫暖，我早已把你當成了……你已經在我心裡佔了很重很重的位置，我……我又怎麼能怪自己的親人……”

身後一直陪伴的冷非已不知何時消失。

“緋兒……對不起……”他放下我的手，低吟。

“不要說對不起，我怕你還會對我說很多個對不起……這三字對我來說太沉重。”我強迫想讓自己變得堅強，但是一想到他會娶杜挽柔，以後都有杜挽柔相陪，心底泛起一股酸意，遠比那日差點窒息難受得多……

眼眶裡霧濛濛，我低掩著眸，妄想掩去眼底洩露的傷痕。

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那急於遮掩的痛苦讓他心底一陣絞痛，不由自主地已伸手將她擁在懷裡，輕擦著她的耳際，低暱道，“對不起，小鳳死了之後，我再沒有愛過人，那日我肯定瘋了，我不想傷害你，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我……”

“我知道。”

“月，放手好嗎？拋開這些恩恩怨怨，忘記不快樂的事情，我們從頭開始……”我輕靠著他的肩。

雙肩被他疼痛的扯開，剛才的溫暖煙消雲散，彷彿水月鏡花，取而代之的是雙目點燃的怒火，“我怎麼可以忘記，每當我閉上眼，小鳳那悽慘的死狀就會浮現在我眼前，她渾身血淋淋的伸手向我求助，讓我為她報仇！我發誓，我一定不會放過上官聿夜！”

“月，上官鳳的死不能全怪上官聿夜，他也有他的苦衷，若是早料到結果會這樣，也許，也許他根本不會那麼做，他也很後悔。”

“他後悔？你去見過他？！”

看著他憤怒的眼神，我身子一顫，“我……”

“你為什麼要去見他！還是真的就如楚旭所說，你也喜歡上他了，所以你才要千方百計阻止我的計劃，你只是為了他，只是為了他？對不對……”

“月，你在說什麼？你瘋了，我怎麼會喜歡上官聿夜，他是你哥哥啊，好痛……”我緊蹙著眉，想必，手上肯定又多出兩條紅印。

“我不能傷害你，我絕不允許自己傷害你……不能……”月喃喃自語道，加附在我肩上的手頹然落下，眼中一片失落絕望，“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幫助他！為什麼……”

“月……不要走，你聽我說——”我想拽住他的衣袖，可是他已翻身上馬。

“駕——”

“月——”我一心只想阻止你們兄弟自相殘殺，看到你這麼難過，你以為我會好受嗎？我希望你還是回到我們相遇的那天，意氣奮發，眼底清明，不是那個被仇恨蒙閉雙眼的人……我隨手牽起樹旁的馬繩，翻身上馬，追著那個身影兒去。

第十三章　人面不知何處去Ⅰ

“呃……”一陣疼痛，我竟然忘記自己根本不會騎馬，一心只顧著追趕月，手不停的往馬上策鞭。身下的坐騎聲聲嘶叫，前蹄抬起，我一個沒抓穩，被甩出馬身。

飄零的身子滾落草地，難言的痛楚放肆的在身上蔓延開了，我輕凝著眉，抬起頭那抹紅色已經不見蹤影……

“喲……這小子長得還真是俊秀啊，跟個小娘們似的，看得大爺我還真是心癢難耐……”入眼處一雙猥瑣的三角眼，我輕皺眉，若說我穿越來見到的都是美男，那這個絕對是難得一見的醜男，光是那流口水的涎樣，讓我一陣反胃……

“哼……”我輕哼，自言自語道，“敢情這世道，做個流氓還文化？心癢難耐……你也配講心癢難耐……”

“你一個人在那嘀咕什麼，廢什麼話，沒想到我運氣這麼好，隨便出來遛達，都能撿到個絕色的小子……”猥瑣的大叔摸著下巴，涎笑道，說著，一隻豬蹄往我身上探來。

我打了個寒蟬，身體本能的蜷縮成一團，原本撫著膝蓋上的傷的手，來到衣襟口，不行！我決不能讓他知道我是女子……“你不要過來！我……你不可以趁人之危，我受傷了……我……”定了定神，伸手王懷裡揣，糟糕——我的迷藥可能在摔下馬的時候掉了……

“受傷了才好，不然我到哪裡去撿這麼個大便宜……”說著一手已經握住我的腳腕，使勁往後一抽，我整個身體從地上被他拖到面前，欺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