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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聽得他走遠了,玉露覺得腕上一鬆,噌地坐起來,臉頰憋得通紅,雖然夜闌珊一再說服她不要質問夜拂曉,可一想到他讓母親經受的折磨,讓父親和姨媽承受的難過,終致夫妻母女姐妹陰陽永隔,自己還是激動得顫抖。

“露露,”夜闌珊拍拍她的肩頭,扶她躺下,“睡吧,這一天,已經太漫長了。”

是的,這一天太漫長了,長得再經過許多日出日落,也難以抹去它的痕跡。小玉露,你要記住,一個人,要學會痛哭之後釋然地睡去,更要學會沉睡之後勇敢地醒來。

“二少爺,”牽著馬匹的家僕撞見他,忙躬身行禮。

金戈微微點點頭,“這是做什麼?”

“小的不知,是王爺吩咐的。”

他皺皺眉頭,揮揮手讓僕人走了,轉過月亮門,卻見幾個人從父親書房裡走了出來,匆匆往府門去了,不由心生疑問,走過去叩叩門,“父親,”聽裡面應了一聲,這才推門進去。

晨曦不請自來,打在書桌後的老者身上,他靠在椅上,若有所思,古銅色的面孔上泛起一圈光暈。

“父親,怎麼調了那麼多人馬,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也不算得什麼大事,”老者微微笑了,“你哥哥丟了媳婦,要我這當爹的幫一把。”

“是那個蕭家小姐?”金戈脫口問道,前些日子便聽說哥哥送信回來,要父親向茗客蕭家提親,還說稍遲便帶人回府拜見,如何平地又起波瀾.......“怎生丟了?”

“說是優曇崖下的手,此中緣故,你哥哥未講,我便也不問了。”

“是,”金戈心裡湧起一絲酸意,他是王爺庶子,而兄長才是名正言順的王府嫡長子,“父親素來信任哥哥,”忽覺出這話太露骨,忙掩飾道,“優曇崖,可是那個巫崖?兒子聽得那裡的人,都很邪門呢。”

“所以你哥哥才要我幫忙,那優曇崖雖然妖里妖氣無法無天,終究不敢與我金甲王府作對。若是識趣,見這許多人馬壓陣,把人交出了事,我也不願與他們正面衝突,畢竟優曇崖勢力不可小覷,一旦動起手來,我們也難免擔著損兵折將的風險。”

“哥哥極少向父親開口的,為著新嫂子,倒是三番兩次地破了例,”金戈明褒暗貶,“這位蕭家小姐,可真是很有些本事啊。”

“兒大不由爹,蕭家雖非顯貴官宦,不過有蕭茗坐陣,再加上三個頗有名堂的女弟子,若結下這門親事,對於金甲王府也是大大有利。阿戈,來日你談婚論嫁,也要象你哥哥這般考慮周全才好。”

我自然是事事比不上他的――金戈心裡冷笑一聲,垂首應道,“兒子知道了,若是沒事,兒子先退下了。”

“去吧,”金千里想想,又吩咐道,“這幾日莫要四處走動,若那裡吃緊,還要你帶人支援。”

“是。”――是,他永遠是第一位的,而我,是永遠要站在他身後,為他作嫁衣裳的――剎那間金戈的臉上掠過了一抹陰霾,而一旁的金老王爺只顧著沉醉,卻是渾然未覺。

或許夜拂曉也暗自懷疑對玉露太過苛責,竟然採納了夜闌珊的建議,隔日便宣崖中諸部來拜見巫女。

玉露從夜闌珊口中得知,崖中屬下均以“夜深月明,佛緣天香”八字為姓,每代分得兩字。夜氏兄妹那一代便是“夜、深”,而青衫紅袖一代則為“月、明”。優曇崖准許年高功卓的屬下辭崖隱去,條件是他們不得再使用法術,且若崖中有事相召,必須立刻前來不得推延。夜深一輩,死的死辭的辭,也只剩拂曉闌珊二人,倒是月明一輩正當道,崖中般若、菩提、金剛三部,皆為月明弟子統領。

玉露仍著深紅白優曇的衫子,長髮挽起,眉心一朵夜闌珊畫上的硃色優曇,多了幾分嫵媚莊嚴。夜拂曉讓她居堂中正位,自己落座於側,夜闌珊則立於巫女身後,便由各部主一一拜見。三部共六位部主,三男三女,每二人共領一部。

夜拂曉本還擔心玉露舉止失措,卻見她肅容端坐,受禮時頜首微笑,平和中又不失矜貴,心下很是滿意。般若部主明朱衽、月碧裙,菩提部主月藍衿、明紫袂均已拜過,接下來便是金剛部主月青衫、明紅袖,夜拂曉才待介紹,卻見玉露手兒一抬攔住自己,笑盈盈道,“都是舊識,不必煩過巫相,”看了跪著的二人,“一直未得機會與兩位部主再見,偏勞了。”紅袖心裡暗暗叫苦,早知這小妞就是崖上巫女,當初就該對她客氣些,然而覆水難收悔之晚矣,耳聽得青衫道“巫女降恩,屬下不敢”,忙隨了附和,這才站起身來退到一旁,偷偷看一眼青衫,他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