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笑,不要那麼憂傷,就比什麼都好。
他也藉故醉酒,嚷著要她抱,才睡得穩,她就那麼摟著他,在深深的院子裡,過了好多好多天。她喜歡叫他弟弟,刻意地撇清關係,他很難過,卻不能說。他不能說啊,可是為什麼現在,他是這麼想聽她喚一聲,弟弟。
弟弟,弟弟哎。
月亮朗朗地照著。有風拍打著窗欞。顧青快步離開。
門卻未曾拴上,隨著手掌吱呀一聲半開,撲面灌上一股更森寒的風,麥加大步走進,看見趴在桌上的清風,臉色大變,衝了過去:“清風!清風!”
清風匍匐倒地,麥加撲了上去,悲愴地大喊:“清風!清風!”
王爺聞聲衝進,急欲走到清風面前,麥加推開他,聲淚俱下:“怎麼會這樣!”
王爺抱住清風:“孩子,孩子,快告訴爹爹,是誰害了你?”
清風微微地睜開眼:“你……你不是我父親……娘,孩兒不孝,你……你……多保重。”
麥加肝膽俱裂:“清風,你不會死的,娘在這裡,我陪著你呢,別怕!”
清風的瞳孔漸漸散開:“娘,要是你不是我娘,我是不是……就可以,就可……以去愛雲姑娘?”
麥加的聲音驚天動地:“清風!”
清風已微笑氣絕。
王爺站起身來,滿臉是淚,茫然注視前方:“報應,報應啊!”
麥加扶著桌角站起,桌子的一角竟齊齊地被她掰了下來,她揮動著雙手,屋內的東西亂飛起來:“完了,全完了,萬事皆休……他死了,他已經死了……”
王爺淒涼道:“還有了然。”
麥加憤怒道:“他永遠取代不了清風。”大片水流,在她臉上蔓延開來。
洛陽王頹然地坐下來:“我明白,可是麥加,你得想想我們當年的夢想,雖然清風沒了,可我們可以去實現這個夢想,就是能在那座華麗寵偉的宮殿裡當上主人!”
麥加妝容細緻,眼神卻慌亂得如瀕臨溺斃:“這麼多年來,我第一回想到死……”
“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孤注一擲了。聽我的,事情仍按原計劃行動!”王爺動情地抱住她,“我們分頭經營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不受拘束地在一起嗎?天下無人能干涉得了。”
戶外,枯枝上的梅花都開得正暢。正中一座八角飛簷石亭,他們披雪進去,靜靜坐下。麥加識得絳紫色花瓣重重疊疊,枝幹暗紅的品種是千瓣硃砂,又一株異樹,虯曲老幹上旁逸斜出數朵花,或黃或紅或紫,顏色各異,分明是晚跳枝。這些,都是很多很多年前,他教給她的。許是天意,他和她的女兒,手腕間就有天生的梅花胎記。
想到雲真,麥加心如刀絞,人生何趣呢,女兒從未從心底接納過她,眼下,兒子也死了。那淘氣的,愛笑的,從不違揹她的要求的兒子,死了。群英閣裡,那株極其珍罕的臺閣綠萼,淡薄的綠色花瓣,重瓣,就是他重金相購討她歡心的。
可是他死了。她的兒子清風,死了。
張謂丞相府中,驚蟄、鐵敖等人俱在。張丞相道:“你們這趟回來得太及時了。你們破了群英陣,收攏了天下武林,否則群英閣一旦得勢,京城防就更是危急!”
“這次我們雖然破了群英閣計劃,可是麥加和吳清風卻逃走了。”
“麥加是成不了氣候了,王爺下一步會怎麼辦?”'更多精彩,更多好書,盡在'5 1 7 Z 。 c O m'
“現在可怕的不是王爺,也不是麥加,而是西域!王爺和西域勾結這是肯定的。怕就怕他們內應外合,攻破京城……”
驚蟄取出雲真贈予的玉佩:“據鐵先生稱,這是號令天下武林的令牌,可集合全武林人士之力……”
張謂讚賞道:“這股兵力不可小視,關鍵時刻必能為我所用。”
“那我先告辭,著緊落實此事。”驚蟄出得張府,向北行去,請求洛陽丐幫分部支援。
瞭然房間內還亮著燈,洛陽王敲門走入。見爹爹進來,瞭然放下書,為他泡了一杯茶,自己手上也端著一杯,仍是看他的書。
洛陽王的聲音驟然蒼老:“瞭然……”
瞭然好象算好了王爺有話要說,搶先一步道:“爹爹,你的處境很危險,我勸你還是住手吧。篡權之罪,是要株連九族的。”
洛陽王喝了一口茶,穩定心神:“瞭然,你這是杞人憂天!西域鐵騎已逾十萬,隨時聽我調遣,我們有何可懼?”
顧青匆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