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露,”金風站起身來,面無表情,“久違了。”
玉露彼時想到母親病重便亂了方寸,況且有“鴿頂紅”和龍晴的親筆書信,自是深信不疑,如今回想起來,都該是金風的詭計,想他金甲王府能人無數,找個紅頂鴿子、仿封書信又有什麼難的?只怪自己關心則亂疏忽大意,竟然又落到了他手中,不由豎起柳眉,“你想幹什麼?”
“這是金甲王府,”金風語氣冷冷,“你說我想幹什麼?”
玉露見他面色不善情知不妙,用力起身,跳下床就向門口走去,卻被金風一把扯住,就勢一搡便將她推了回去,冷冷道,“就算你出得了這扇門,也出不了這個院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金風!”玉露肩上一痛,不由得罵道,“你卑鄙!”
“比不上奪人妻子卑鄙!”金風斷然反駁,眼中怒火熊熊。
“金風,”才這些日子,昔日面如冠玉倜儻風流的貴公子,已經瘦得兩腮都塌了下去,讓人看著著實不忍,若說起來,自己也有責任,玉露語氣軟下來,“你這又何苦?我總是要和他在一塊的。這些不過都是徒勞,又有什麼意思呢?”
“那你倒說說,什麼叫有意思?!”
“把我丟到腦後,去找一個更美更好的女子,和她白頭偕老,將來有一天路上相逢,你發現我已經蓬頭垢面,”為了勸服金風,玉露也是豁了出去,不惜醜化自己,心平氣和繼續說下去,“她卻還貌美如花,便會明白自己做了個多麼明智的決定!這才叫有意思!”看了他又道,“今日若換過來,我便是你,我就會這麼做,才不會為了一個心不在自己這裡的人,做這些不著邊際的蠢事!”
“你根本不是我!!”金風雙眼直視她,眼中痛意如許,“所以你才能說得這麼輕鬆,我告訴你――”逼近她,捏住她的下巴,“我誰都不要,我只要你!你是我的!!”
“我才不是你的!”玉露用力扭開他的手,大聲叫道,“從來都不是!永遠也不是!”雙手將他一推,便要逃出門去,只覺發根一緊,卻被金風抓著長髮拉了回來,他自己也失去了平衡,兩人一齊倒在床上。
玉露被金風壓住胳臂,舊傷從肩頭一路直痛上來,不由破口大罵道,“金風你這個烏龜王八無恥小人!”
“無恥小人?”婚禮上那一幕又浮現在他眼前,她穿著和自己結婚的吉服,卻為另一個男人擋了一劍,而自己不惜顏面無光被人恥笑也要放過他們,如今卻還是要被她罵作小人――我在她心裡,難道連一丁點的位置也沒有嗎?他忍不住冷笑,眼裡放出異樣的精光來,“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小人!”說著按住玉露,一低頭已經用力吻了下去。
玉露雙手被他死死握住,根本掙扎不得,傷口處越來越疼,他卻不肯放過自己,情急之下張口狠狠一咬,金風只覺唇上一陣劇痛,不由低呼一聲,下意識便將她向後一推。
這是一張齊整大床,兩人身後便是一排帶著抽屜的梨木矮櫃,玉露被金風脫手一推,腦後正撞在櫃子犄角上,想那梨木如何堅硬,當下哼也不及哼一聲,便昏了過去。
頭疼――疼得像要裂開了,玉露慢慢睜開眼,手上粘稠一片,也不知是沾上了什麼東西,她一手揉著腦後,另一隻手伸到眼前一看,登時目瞪口呆!
血,鮮血,染滿了整個手掌,正從指尖一點點滴答下來,玉露完全呆住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忙向身邊一看,卻見金風面朝下趴在床上,背後插著一把匕首,身下已是血流成河,尖叫一聲撲了過去,“金風!”見那傷口還在流血,手忙腳亂地想用被子去堵,忽然想起自己曾經在哪看過點穴止血之法,慌亂之下腦中亂成一團,忙握緊了拳頭仔細回想,終於想了起來,顫抖著手指點了幾處,見傷口好似不再流血,狠下心,右手用力將匕首拔了出來,另一隻手不迭按住傷處,只在他耳邊大聲叫道,“金風!金風!”這時只聽得門外腳步聲大作,門上啪啪亂響,忽聽得重重一撞,有人闖了進來,看清屋內情景,當即愣在了原地。
金甲王見門被撞開,忙大步衝進去,他方才聽說那個妖女又被弄回了府裡,不由又驚又怒,既是惱怒兒子痴心不改太不爭氣,也怕他少不更事頭腦一熱鬧出人命來,忙帶人過來看個究竟,半路只聽得房內傳出一聲女子尖叫,當下一驚,忙加快了腳步,叫侍衛撞開門闖進去。
玉露見衝進來的是鐵劍,剛想叫他幫忙,卻聽得門上當啷一記,卻是金甲王衝了進來。金甲王見那妖女握著匕首跪在兒子身旁,而一旁的金風身下已是一片血泊,震驚之下怒吼一聲撲上前去,